而出去尋人的,到現在還未回來。
落了人算計了,這已經是毋庸置疑的事實了,隻是,是誰?西邊那些賤/人,還是京中的小兔崽子?
都有可能,隻是,也都無處可查,如今,也就落在那撮東西上頭了。
王妃這兒因這突然的幾件事情,讓原本就壓著的氣氛,變得更加緊張起來。
婉兒從王妃那兒出來,並沒有如往日那樣直接回自己住處,而是在王府花園裏散起了步。
王府裏本就鬱鬱蔥蔥,雖值盛夏,可這暑氣卻被這滿眼的枝繁葉茂遮擋著,再加上這傍晚的涼風,倒是有股子爽氣。園子裏,三步一轉,五步一繞,各色花卉像是並不據這熱天,竭力伸展吐豔。
婉兒眼望著這似錦的繁花,卻是想著那屋軒高巍,威厚氣凝,這就是王府,哪兒都比不上。所以,她不甘心隻是成為一個客人,借著別人的光稍住幾日,還要像仆婦一樣小心服侍著。她,要做這兒的女主人!
昨兒個西邊來信,婉兒怎麼會不知道?那送信的,就是她家裏的,而信中的內容她也知道——本來就是她爹爹寫的,這樣看來,王妃有可能是亂了陣腳。這樣看來,很可能就指望不上了。她要早做準備才是。
婉兒隨意的看著,腳步散漫,迎麵碰上了個灑掃的婆子。那婆子見姑娘路過,忙低首行禮。
“免了。”婉兒看也不看得往前走過去,錯身,走遠。隻這樣,那婆子就被塞上了一封信。等出園子,自然會把這信送到京裏的人手上。
她得想法子見上世子。她知道,因為她是王妃的侄女,世子不耐煩她,甚至根本是厭惡她。她得當麵跟世子剖白了才好,得讓世子明白,她並不跟王妃一路。
隔了兩日,林靖下衙匆匆回府。今兒個家裏將有客人,方鷗將來府裏。
方鷗將去直隸趕考,打算這幾日就上路。天氣熱,隻能兩頭趕路,白日歇息,這樣一來,路上時間就花費多了。林靖知道這樣行路必然難受,可若是等過了這暑熱蒸人的時候再出發,那日子就有些趕,萬一有個什麼差池耽誤了就不好了。
方鷗要上路,自然是要向林府拜別,林靖今兒個就是給他餞行,順便也有東西給他。那時昨兒個晚上紫鵑送過來的,就大方地攤在炕桌上一件件細點給林靖看,人丹、十滴水、金瘡藥等等零零總總做了一包,除此之外並無它物,哪怕那藥名合著主治、用法,都是小丫鬟們寫的。
林靖看了回,笑了,黛玉既表示了上心,卻又依足了規矩。看著這樣的林妹妹,想來日後可以放心了。
林靖正記著趕,倒是沒怎麼留心身周,然後一拐彎,還真得勁兒,馬頭就跟人撞上了。
林靖忙下馬,指使隨從快去看看對麵迎麵撞上的這人怎麼樣,是不是要喊大夫,快快把人扶起來。
長隨錢強忙去扶人,等把人扶住站穩,卻不想就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那人還一邊罵罵咧咧的,說什麼老子讓那你怎麼就怎麼樣,今兒個可不能白白被人撞了一回的。
林靖本是對人有歉疚的,總是因為自己沒看路才讓人摔倒的。隻是這會兒看著錢強挨了罵遭了打,倒把林靖的歉疚給摸下去了不少。
林靖皺了皺眉,也不繞彎子,對著那人道:“那你待打算如何?說個法子出來吧。”
沒想到林靖一開口,那人就猛地住聲了,這會兒丟開手裏拉扯著的錢強,扭過頭來看林靖。然後,這人就跟看到親媽死了似的,滿臉苦相,對著林靖深深一躬,嘴裏喊著,“林大人,沒想到是您,真是多有得罪,還請林大人原諒小子胡說八道。”說著,就開始往外倒那不要錢的奉承道歉等等等等。
林靖聽著這些諂媚的話,真是膩煩,微微皺了皺眉,“敢問這位先生怎麼稱呼,跟在下是認識的?”一邊問,一邊心裏嘀咕。
那人聽林靖如此說,忙點頭哈腰到:“是是。在下認識林大人,大人也該認識我,前些日子才剛見過呢。大人許是忘記了?啊,也是也是,大人貴人事多,難免的難免的。既然如此……”那人頓了頓,整理了下衣裳,對著林靖兜頭就是一拜,開始自報家門了。
林靖聽得迷迷糊糊的,好半天才聽明白。聽那人的潛台詞,林靖應該是見過他,隻是林靖無論如何想不起來這是哪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