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酒足飯飽,看著差不多了,林靖就要告辭。汪修有些個不舍,說是好容易來了,正該多玩玩看看。卻被林靖笑著說正該讓汪修好好陪著定文多轉轉,也不辜負了此中的景致。這樣一說,汪修哈哈大笑,才不留人了。
汪修送客,林靖也不推辭,一路也隨便扯著話題,眼看著就要到前頭了,林靖忽然笑問道:“有一位馬大人,不知令成可認識?”
“認識,怎麼會不認識,這位大人,上回你來我那小鋪子裏也見過。那位,官兒不大,管的大,內務府采買。”汪修聽問,連忙一氣兒說到。
林靖看了眼汪修,也點頭,“怪不得呢,他說他見過我,我是一點兒也沒想起來。”
“哦?”汪修倒是問上了,“怎麼就聊上了?”
“偶爾路上遇見的。一個勁兒的跟我套交情。”林靖看不出汪修有什麼不對,心中的疑問卻沒有放下。這百草堂才開了多久,就能上內務府供給的名簿?
汪修哈哈一笑,“那你就讓他套唄,也好便宜我一下。早點兒把找人打點的那些銀子給賺回來。”說著還衝林靖眨了下眼,說話倒是坦蕩。
林靖哈哈一笑,暫時放在一邊了。
回了府,林靖是回屋收拾梳洗,金錚卻沒有休息。林靖也不多說,知道這是為今日之事呢。今兒個也怪林靖兩人大意,隻帶了金無傷及林靖身邊的兩個小廝。然後,金無傷被調走了,林靖身邊那倆個卻是壞了肚子。別說金錚生氣,連林靖都生氣了。隻是,就因為金錚生氣了,林靖也不能再火上澆油了,反而得勸著些。
隻是才剛到傍晚,林府上就有西寧王妃送過來的信,說是西邊府裏出了點兒事情,王爺身體欠安。王妃因放心不下,連夜趕回去了。因擔心路上日夜兼程,姑娘家身子弱吃不住,隻能把王妃那侄女先留在京中。
隻是姑娘家也不好單獨留著,王妃實不得已,隻能拜托了宮中的娘娘。幸得娘娘恩典收留暫時照看,王妃才得以立時回去。
最後,王妃還寫道,實在因為牽掛王爺,所以沒法當麵跟世子告別了。原本進京是來照顧世子的,這會兒世子大安,倒是也不好就留了,世子隻要照顧好自己,王爺和王妃就安心了雲雲。
整篇信說的都不錯,隻是隱隱就說金錚不孝,無法服侍父親床前,這先且不說,卻是連心中都沒有孝心,隻顧著自己。
金錚看了哈哈一笑,隨後就扯了,“她也是走得快,不然,有她好看的。”
林靖也不勸,“隻是沒想到要與我做妾的那個,還留在皇後的身邊了。這是心事未止啊。”說著,還瞟了金錚一眼。
時間過得還是挺快的,一時間,就過了中秋了。這天,倒是漸漸涼快了下來,因被暑熱折騰著的林靖,總算是透了氣了,連著胃口也好了起來。她這一好,金錚也鬆口氣了。要知道林靖日子不舒服,金錚是最急的。
先不說金錚心心念念這養胖林靖的打算,也不說這位幾次三番愈綁架個大夫來給林靖切脈,隻說說這個方鷗。
那日告辭,方鷗第二日就動身了。一路上停停歇歇,還算好,並沒有拖很長的時間就到了地頭。尋到了落腳處,稍加修整,就給林靖去了封信。然後這人就虔心讀書,並不呼朋喚友的。閑時,還把這屆主考官的喜好給研究了下子。自己有才學是一樁事情,可若不得主考官的支持,也是無法的。
這一研究,才發現當屆主考官,竟然是有些個親戚關係的,真是自己那未婚妻的舅舅。這一下,倒讓石鷗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那位可是自己未婚妻的二舅舅,不知道便罷,知道了還不去拜訪,就是有點兒不遵長輩了。可若是去了,偏右敢在這節骨眼上,好像是故意攀扯關係似的。
方鷗左右為難了好一會兒,還是去拜見了下賈政。隻要心中無愧,實在也算不得什麼。
方鷗這一上門遞貼,可把賈政高興壞了。眼見著跟林家越來越生疏了,這回林家的女婿送上門,自然是要好好說話籠絡的。所以這一拜見,兩下都盡歡。
不過,方鷗並沒有其他什麼意思,拜訪過後,就閉門讀書了。
眼看著就,就是下場考試,封門,散場,判卷,張貼紅榜。
而林靖身在京裏,這會兒也是聽說了,那紅榜之上,方鷗之名高高在上,乃直隸省桂幫頭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