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噢,你是說太平軍吧,我可不是,實話告訴你,我在深山和師傅學藝多年,我這身衣服也是師傅專門為我訂做的,在山上為了練功方便,沒有留。”我摸著自己的板寸頭,看來以後也得留長辨子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張兄這樣厲害。”曾靜笑著說。
“曾兄,我剛剛下山,這外邊的時勢一點也不了解,你我那邊坐下,你好好給我講講。”說著我一手抓住她的纖纖玉手,一手指著前邊的一個山坡,山坡下還有一條晶亮的小河。
曾靜本能地往回縮手,臉變得如朝霞般美麗,不過我早已料到她會如此,緊緊地抓住她的柔夷,也不回頭瞅她,拉著她向前走。
她偷眼看我根本沒有現她的變化,也不好強行甩開我的手,隻好順從地讓我拉著她,跟我來到那石頭前,我感覺著她手上的溫暖和柔軟,心裏那個樂啊。
肩並肩坐在一塊青石上,我不得不鬆開她的手。“其實現在的時局很亂。”曾靜悠然地歎了一口氣。“請說。”我轉過頭,看著她的眼睛,和她距離如此之近,感覺她已經適應了我,不再有什麼本能反應了。
“江南匪禍患已近十年,非但沒有蕩平,而且愈演愈烈,多虧有湘軍中流砥柱,才保江南稍安,沒想內患未除,外憂又至,英法聯軍一路北征,天津失守,北京危在旦夕,泱泱大國,怎變得這樣不堪一擊。”曾靜悠然長歎。
“形勢原來如此危急,我看曾兄儀表幽雅,談吐不凡,定非尋常之輩,對此天下可有良藥醫治。”我越覺得這女子的不尋常,要知道在大清朝,女子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更別說天下大勢,可是這女子,不但熟知時世,還頗有見的,一定有些來曆。
“重病需下猛藥,但也要因勢力導,泮人乃海外之人,肢體之患,船堅炮利,重利重益,隻要許之,便可解憂,而匪才是心腹之患,一日不除,天下難安,可是當今聖上不聽勸告,執意兩線做戰,弄得不可收拾,前途未卜啊。”曾靜接著說。
“曾兄真乃真知酌見,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其實這確是我的心裏話,一個女子能有如此的見識膽略,若我不是從現代社會來的,也不如她。
“過講,我不過紙上談兵而矣。”曾靜苦笑一聲。
“曾兄,我和你一見如顧,想和你結為兄弟,你意下如何?”我說。
“這。”曾靜的臉不由一紅,“好,好的。”聲音很低,
“好,那我們就插草為香。我今年二十,曾兄貴庚?”我問。
“我十八,那你就是兄長。”她說。
“來,好兄弟。”我拉著她跪在地上。“蒼天在上,今日我和兄弟曾靜義結金蘭,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願同年同月同日死,同甘共苦,永結同心,永不變心。”我故意這樣說著,曾靜在一旁低著頭,臉羞得象紅蘋果。
“兄弟,我看你怎麼有幾份脂粉氣,來,我們互拜一下。”我麵對著她,拉著她的手,她的身子不由一動。
“大哥說笑了,大哥在上,請受小弟一拜。”她抽出手拜倒在地。
“賢弟快快請起,我有兄弟了,我有好兄弟了。”我扶起她,用手摁著她的香肩,大笑著。我想此時的她一定是無可奈何的,看著我一再地吃她豆腐,她卻有苦難言,不知到晚上我要跟她抵足夜談時,她會是怎樣的反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