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馬上跳下來,逾回到翠香樓後邊,這裏沒有人,我小心地翻牆而入,悄悄地來到前門處,在這我就可以聽清楚他們的對話了,隻見那個老夭精此刻正滿臉陪笑,半哈著腰,“我說洋大爺啊,你們來我翠香樓是賞老身的臉,姑娘們都在這裏,喜歡哪個你們盡管挑。”
那個英**官顯然是懂漢語,聽了老太太的話,目光在每一個姑娘的臉上掃過,臉上露出淫邪的表情,“好,很好,這些姑娘我統統要了。”
“啊”從那些姑娘中傳出一陣驚呼,有的人嚇得哭起來。
“不過這些人還不夠,我們額爾金將軍久慕林宛兒小姐,冰雪美人的芳名,很想一睹芳容,我看這些庸脂俗粉之中也沒有那宛兒小姐吧,我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隨著她的話語剛落,他身後的士兵朝天‘砰砰’兩槍,那些女子又是一陣尖叫。
“洋老爺噢,那宛兒不在啊,你讓老身也沒辦法。”老大婆苦著臉,也嚇得直哆嗦。
“我在這裏。”隨著一個女子冰冷而高貴的聲音傳來,所有人的目光都移過去,隻見在樓梯的頂端,站立著一個女子,我的目光注視到她的身上,隻見此女子一襲白衣,一塵不染,烏披在身後,如黑瀑倒掛,再往這個女子的臉上看,素顏朝天,不施一絲脂粉,但更顯出她的凡脫俗,一步步走下來,輕瑩而沉穩,儀態萬千,就如同下凡的仙女,所有在場的人,都秉住呼吸,用一種敬仰的,毫無雜念的心看著她,那個英**官也不由自主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定定地看著。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蓮而不夭。”我突然想起了這兩句話,這女子就如同那美麗的蓮花,盛開在這汙泥淖水裏,卻潔白無瑕,多麼的難能可貴。
“你,你就是林宛兒,就是千金難買一笑的冰雪美人。“英**官問。此時宛兒已經走到了當場,她掃視了一下這些洋人,不慌不忙地說。”正是,在下正是林宛兒,不知洋大人找我有何貴幹。”聲音還是那樣冰冷,讓人可遠觀不可褻汍焉。
“好,好,你,你若化了妝會更漂亮,為什麼不化妝?”洋人問。
“國難當頭,吾隻恨女兒身,不能殺敵報國,又豈能妝扮。”林宛兒說。
“你,你。”洋人用手指著她,“聽說宛兒姑娘聲若天籟,你就唱個小曲吧,若高興了我們也許會放過你們。”
“宛兒,快唱啊,哄大爺高興了我們都好。”老婆子走過來,低聲說。
“我確會些小曲,不過我不會給侵我國土,辱我子妹的禽獸唱。”林宛兒聲音冰冷,柳眉倒豎,杏眼圓睜,怒視著這些人。
“你,你真吃了豹子膽,你是什麼,千人騎,萬人壓的**而已,竟敢跟大爺如此說話,我定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來呀,把她的衣裳給我扒光。”英**官氣得渾身抖。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林宛兒說著隻見她手一揚,一把明晃晃的剪刀握在她的手中,之前她一定已經報定必死之決心。形勢危急,我一縱身,從門後閃出來,探右手抓住她的手腕,左手一橫,將她抱在懷中。“你撒手。”林宛兒以為我是敵人,張開口,狠狠地咬在我的胳膊上,“啊”我悶哼了一聲,這丫頭還真狠,低頭看,血從她的牙縫裏滲出來。
“林小姐,不要誤會,我是來救你的。”我說著。
林宛兒抬起美眸看了看,“你,你是誰,你救不了我。”
“不試怎麼知道,我一定救得了你,相信我。”我輕輕地將她鬆開,回轉身,隻見已經有兩個英國兵走過來,端著槍對著我,前邊的刺刀銀光閃閃。我則很從容地站在那,看著那個英**官,“我說洋鬼子,聽我一句話,要想保住命,帶著你們這些人趕緊滾回去,死在戰場上算烈士,死在尋花問柳上算什麼,上帝能收你們嗎。”我雙手抱著肩膀,一點也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