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黑眸能在不同生命之間寄宿自己的意識,地母神也能抽取其他人的意識。也許,意識並不像以前自己認為的那樣簡單?
這裏到底是哪?杜陽無法判斷自己所處的方位,這裏沒有上下左右,沒有顏色,沒有遠近,沒有大小,也沒有時間。但是自己的意識應該沒有完全消散,隻是回憶之前的事情,卻怎麼也想不起來細節。
不知道過了多久,杜陽似乎看到了光亮。
嗯,是亮光,很溫暖。
很快,那道光亮迅速擴大,迅速包裹住了杜陽的全身。
他就沉浸在這溫暖的光亮裏,很舒服,沒有任何的不適。在這種舒服的環境裏,他似乎睡著了。
又過了很久,終於,杜陽費力地睜開了眼睛。
他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是黑眸。黑眸正定定地看著自己。
難道自己沒有死麼?此時他終於回憶起來,自己曾經和地母神的量幽魂同歸於盡。
“前輩,怎麼是你?大家……都活著嗎?是不是……我們都死了?”杜陽不禁問出這麼一句話來,他所記得的事情實在無法讓他進行樂觀的推斷。
黑眸淡淡一笑:“這裏是蛻皮族的大圖騰塔,你難道忘記了,你和這圖騰塔有過血之契約,哪怕你隻要有一顆完整的細胞,就能在這圖騰塔的力量下複蘇。”
“這麼說,我們都還活著?”杜陽甚至有了一種大賺的感覺。原本已經抱定了必死的決心和地母神戰鬥,現在地母神灰飛煙滅,而自己和自己的兄弟們還活著。
“我找到了你的護腕,這東西一定不是普通貨色。你的身體已經被完全摧毀了,但是這個東西依然完好無損。幸虧有這個東西保護,我在這護腕裏,終於找到了一顆完好的細胞,要不然,即便有和圖騰塔的血之契約,你也很難複原的。”
黑眸將界心鎖遞給杜陽,杜陽小心地接過來,戴在自己的手臂上。
“還有這兩條小蟲,也完好地活了下來。”黑眸將變靈天蠶遞給杜陽。
杜陽拿在手上看了看,它們睡得正香,那種程度的攻擊,居然沒能傷到它們分毫。
“前輩,這次要不是你救我,我真的就不複存在了。”杜陽誠懇地說道。
黑眸輕歎了一聲:“我這人性很獨特,在過去的一千多萬年裏,我有過朋友,也失去過朋友。我一個人,曾經幾百年沒說一句話。這世界上能讓我感到有價值的事情不多,如果我看到你活著,我會感到很開心。”
兩人相視一笑,此時再多說什麼都顯得多餘。
“兄弟們的傷亡怎麼樣了?”杜陽咬了咬牙還是問到了這個問題。直覺告訴他,打仗不死人是不可能的。
“這是個奇跡,是喬木寒創造的。”黑眸直截了當地說:“開始的時候,戰鬥進行得異常激烈,敵人的屍體堆積如山,血流成河。因為有醫生的緣故,他總能將一腳邁進死亡線的士兵拉回來。
但是後來,敵人越來越多,醫生的藥品和能量將要耗盡的時候,一道奇怪的紅光罩了下來。我再恢複知覺的時候,就看到所有人已經在那個密室裏了。”
聽到這個消息,杜陽心的一塊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地母神死了,她的本體超乎想象地強大。”杜陽說。
“她死了?”黑眸從窗裏看著遠方,麵色凝重道:“我父親步思源知道這個消息,也該瞑目了。”
因為剛剛恢複了身體,有些東西還是無法記起來。杜陽隻感覺地母神曾經說了什麼十分重要的東西,但自己就是想不起來。
到底是什麼事情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