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血洗賓至客棧(3 / 3)

陌風一直想,若虞清歡能放下複國的執念,一直和他在這竹屋裏過這平靜的生活該有多好。

春觀百花秋賞月,夏沐涼風冬看雪。

寒霜覆雪染青絲,此生也算共白頭。

陌風願意用自己的一輩子去照顧她,守護她,若她覺得這樣的生活過於清貧,他也不介意與匈奴人多做幾樁生意,讓日子變得富裕起來。

隻可惜,這些都是陌風的幻想,畢竟他自己時日不多了。再加上陌風在虞清歡麵前人微言輕,他勸不動虞清歡也沒資格去勸,所以,他隻能選擇去珍惜,珍惜現在所擁有的每一天。

夜幕降臨,虞清歡的屋子裏燃起明晃晃的燈火。

陌風端著木盆,盆中盛著溫水,浸透著他提前處理好的花瓣。他走到虞清歡的屋前,推門而入。

虞清歡坐在榻上,手中翻著陌風為她四處搜羅的話本。

陌風將盆端到虞清歡麵前放下後才站起來轉身去將門合上。

他不嫌麻煩的又走到虞清歡身前,一邊蹲下身替她脫鞋襪一邊笑道:“浮生,泡下腳,會舒服些。”

說話間,他已經動作熟練的脫下了虞清歡的鞋襪,捧著虞清歡柔軟嫩滑的雙腳慢慢沉於水中。

溫水打濕雙腳,確實令虞清歡感覺一天的疲憊驟減不少。她長舒一口氣,放鬆了全身筋骨。

“千觴,給我揉肩。”

陌風笑著解釋道:“好,但得稍微等一下。浮生,我先給你按按腳,等會我洗完手再給你揉肩,你看行嗎?”

虞清歡不置可否,陌風隻當虞清歡默認了。他幫虞清歡一邊按腳一邊說笑話給她解悶,虞清歡也被他逗的大笑起來。

陌風外表看著冷清,待外人也很冰冷,但他對虞清歡卻是願意打破一切高冷的外表去逗她開心,拚盡一切也要護她周全的。

自虞清歡和陌風,還有虞澤宇來到竹屋生活後,虞清歡便日日要陌風與她同房同榻。

雖是同榻五年,但陌風卻從未做過僭越出格之事,他永遠都隻會畢恭畢敬,不動聲色的躺在虞清歡身旁。即便是虞清歡抱他吻他強要他,他也隻會輕薄雙眼,任她取索。

待所有瑣事忙完後,已到亥時。陌風又像往常一般躺在虞清歡身側,虞清歡那不安分的手又撫摸上了陌風的脖頸,觸手一片光滑如玉,令虞清歡愛不釋手,忍不住用兩根手指在陌風喉結上調皮的捏了捏。

陌風被虞清歡挑逗的耳根滾燙,臉頰微紅。

虞清歡笑的一臉邪魅,她聲音低沉道:“千觴,給我捏捏後背。”

陌風吞咽了幾下,應道:“好!”

虞清歡身向下,背朝上的趴在榻上,陌風坐在虞清歡身側,他輕手輕腳給虞清歡褪下衣服。那後背原本吹彈可破的雪白肌膚,被刀槍劍戟留下的疤痕所遮掩,看著一片狼藉。

這些都是虞清歡在兩國之戰中留下來的。五年了,雖然大好但還是留下了疤。

陌風看在眼裏,疼在心底,他看著這個布滿疤痕的後背,恨不能以身相替。

陌風將厚實的被褥蓋到虞清歡的腰間,又將她齊腰的長發整整齊齊的梳理到身旁的錦被上,還將軟綿綿的枕頭枕在虞清歡脖子下。

他力道適中的輕柔輕按,虞清歡被他按的全身舒爽,她輕閉雙眼,一臉享受。

虞清歡突發奇想,問道:“千觴,本宮這身子已殘破不堪,所以,你見了還嫌棄嗎?”

虞清歡話語撩撥還是有一套的,這旁敲側擊的問陌風心意,陌風不知如何作答,他想了想,一番深思熟慮後,道了句,“主子天人之姿,身份高貴,而屬下不過是個低賤的下屬,屬下不敢嫌棄主子,也沒有資格。”

一句話正好中了虞清歡下懷,她順著陌風的話借坡下驢,隻聽她冷笑一聲,語氣有些不悅,陰陽怪氣道;“原來隻是不敢啊,而不是不會……”虞清歡輕“嗬”一聲,她越說語氣越為寒冷,“聽你這意思,心裏是早對本宮不滿了是吧?礙於你不敢所以才沒動手想著如何殺本宮,是嗎?”

虞清歡曾經畢竟也是公主,所以她在不悅時說出的話特別有威懾力,能輕易震懾人心,讓人聽了,不寒而栗。

虞清歡做虞國公主時,性子就喜怒無常,殺人成性,所以陌風也習慣了她在情緒上的反複無常。

陌風停止給虞清歡按捏後背,他將被褥給她後背嚴嚴實實的蓋上後,才雙膝跪在榻上,表情嚴肅,伸手對天立誓道:“不管是以陌風的身份還是沈洛璟亦或現在的千觴,我都拿命向天起誓,從現在開始,我對主子虞清歡絕無背叛,絕對忠誠,一不會弑主,二不會棄主,三不會叛主,若違此誓,願遭天誅,不得善終。”

陌風說的誠心誠意,語畢,還向虞清歡磕頭請罪道:“主子,千觴方才說錯了話,惹主子不悅,請主子責罰。”

虞清歡見他那傻裏傻氣的模樣,一時被他及於解釋的模樣逗的笑出聲來,她語氣軟和了些,道了句,“既知要我責罰,還不快過來侍寢?”

陌風起身應道:“是!”

語畢,他直起腰後,乖乖平躺在虞清歡身側,不再動彈,等待著虞清歡的寵幸。

解下床簾,散落層層白紗,一夜纏綿,直到天明兩人才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