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歡三人進隔間後,軟玉便退下了。虞清歡拉著虞澤宇和陌風在簾外吩咐道:“千觴,帶著小宇去那邊重開隔間。”
陌風微微點頭,表示明白了。
虞清歡看了一眼樓下,那日在帝都欺辱虞君卿的狐棟也在場,他的耳朵還包裹著紗布。都被割了一隻耳,卻還死性不改的來此尋歡作樂,還真是不怕死啊。他旁邊還有一個身穿黃色棉衣,體寬臉圓的男子與他在一起吃酒玩樂。
“千觴,看那邊!”
陌風順著虞清歡那雙帶著殺戮的眼神看去,一眼就看到了狐棟。
虞清歡解釋道:“那個男子叫狐棟,是寒國朝廷命官的兒子。”
陌風問道:“你是不是想讓我盯著他?”
“何須盯著?我隻跟你提個醒。”
陌風明白,提醒就代表這人是虞清歡必殺的人。
陌風微微點頭,表示會意。
虞澤宇不懂,便問道:“姐姐哥哥,你們在說什麼?”
虞清歡凶狠的眼神隻在一瞬間變得溫柔,她笑道:“沒什麼,小宇,跟著千觴哥哥去隔壁重開一個隔間,好嗎?”
虞澤宇微微點頭,“好!”
虞澤宇同意後,陌風帶著小宇離去。
虞清歡走進隔間,與沈洛軒對坐。矮幾上放著糕點瓜果,熱茶蜜餞。
沈洛軒給虞清歡和自己各斟了一杯熱茶,沈洛軒笑道:“外麵風雪大,你在外麵走這麼久,一定冷了吧。喝杯茶暖暖身子。”
虞清歡伸手端起茶杯,蠟燭的火光下,襯得虞清歡手腕上的玉鐲更為白膩。鐲子閃著銀光,倒映在沈洛軒漆黑的眸中。
沈洛軒好奇道:“這鐲子你新買的?”
虞清歡也不撒謊,直言道:“千觴送我的新年賀禮。”
虞清歡說這句話很是平靜,平靜的好像這隻是一件尋常小事,她還悠閑自在的喝著茶。
沈洛軒看著虞清歡沒當一回事,心裏雖有計較但也放下了。
他從袖中拿出一個小木盒放在桌上,“清歡,新年快樂!”
說著便將小木盒推到虞清歡麵前,虞清歡放下茶杯,將木盒拿在手中打開一看。
是一根通體發綠的發簪,發簪琉璃打造,內鑲白玉,白和綠色交相輝映,簪偷還用流蘇做裝飾。
沈洛軒解釋道:“玉簪綰青絲,千愁萬緒消。願你在新的一年裏,遠離憂愁,心想事成。”
簪發便是結發,虞清歡哪裏不懂沈洛軒的心思。
沈洛軒笑道:“我給你帶上吧!”
虞清歡婉言謝絕道:“別了,這玉簪好看我喜歡,我想把它收藏著行嗎?”
沈洛軒的目光狠狠瞪了瞪虞清歡手腕上的鐲子後不再言語。
虞清歡看著窗戶外樓底下的狐棟,“能跟我說說他和他身邊的人嗎?”
沈洛軒沉下心,耐心解釋到:“狐棟,他的父親是禦史中丞狐磊,官居正四品。狐磊膝下有兩子,狐棟,狐靈二人皆無官職在身。狐棟乃長房孫氏所生。孫氏名叫孫芳,孫家乃世家大族,而孫芳也是狐磊的結發妻子。狐磊便是靠著孫家節節高升,隻可惜後來孫家敗落,又遭人陷害全家被殺,孫芳因嫁給狐磊而逃過一劫,她聽聞孫家遭此橫禍,便終日以淚洗麵,不久後,鬱鬱而終。而狐靈乃妾氏華氏所生,華氏原名華蘭,華蘭是一舞女,身份低賤,她隻是狐磊的發泄工具。華蘭為生狐靈,難產而死。華蘭死後,狐靈在狐家便無人可依,他從小就遭人白眼,受人欺辱。但狐靈遺傳了華蘭的美貌,傳聞他膚白若春梅綻雪;文雅若龍遊曲沼;眸似秋蕙披霜;靜似鬆生空穀;豔若霞映澄塘;神若月射寒江。他的美魅惑到讓男女都為之驚歎,狐棟是好色之徒,常常會將狐靈帶入房中,做些苟且之事。他有時興起,還會將狐靈送給一些可以結交的達官權貴當發泄工具。狐靈為保性命,不得不從。而近日,太後和恒帝開始針對狐家了。狐家一門,狐棟,狐靈皆不堪大用,狐磊老邁,狐家不日就會自取會亡。”
沈洛軒語畢,隻見虞清歡單手支額,那分心的模樣似在想些什麼。
沈洛軒問道:“你在想什麼?”
虞清歡癡癡的笑了起來,“我在想,狐靈到底有多好看?我想……嗯……”
虞清歡話還未完,隻覺身體就被一個龐然大物死死壓住。虞清歡抬頭去看,隻見沈洛軒整個人都緊緊貼到他身上,虞清歡用手推了推沈洛軒,“你幹什麼?”
沈洛軒麵色陰沉,“怎麼?又想納男寵了?虞清歡,你的心可真貪哪。”
唉~他怎麼這麼能吃醋啊?虞清歡不想解釋,她抬頭一把吻住沈洛軒的唇瓣。
“唔!”沈洛軒措不及防,他先是一愣,待回過神後才眯著眼,神色危險且迷人的看著麵前不停取悅自己的虞清歡,她在沈洛軒的唇瓣上碾磨吸吮,輕咬舔舐,不安分的手撫上沈洛軒的腰間,感受他身體那優美的曲線。
沈洛軒被他撫摸的心頭燥熱,可沈洛軒那薄豔紅唇對虞清歡來說,就好似一朵可以讓人上癮的罌粟,讓虞清歡沉迷其中。
沈洛軒理智回神時,隻見虞清歡已經吻上自己的脖頸,沈洛軒的輪廓分明,脖頸修長白皙,虞清歡沒吻兩下,他的脖頸處便留下了一點殷紅。
沈洛軒推開虞清歡,他伸手撫摸自己的唇瓣,唇上有虞清歡親吻他時殘留下的溫度,讓他留戀。
沈洛軒一聲嗤笑,他伸手撫摸著虞清歡那光滑柔潤的臉,骨節分明的手指細細摩挲著那張臉,他沉聲道:“虞清歡,你就這麼欲火難耐,嗯?我那個不成器的弟弟到底是有多滿足不了你?”
虞清歡將頭枕在沈洛軒耳邊,手卻已經從沈洛軒的衣襟伸了進去,沈洛軒沒有阻止,是因為他深愛著虞清歡,所以虞清歡對他做什麼他都不會阻止。
沈洛軒的身體冰肌玉骨,觸摸時光滑如玉,又細膩如瓷,那突出細長的鎖骨隨著沈洛軒勻稱的呼吸若隱若現,虞清歡簡直愛不釋手。但就是苦了沈洛軒隻覺她那不安分的手如冰冷細長的針一般,在他身上劃過的位置都擦出了小小的火花,又癢又熱。
沈洛軒咬唇強忍,虞清歡笑得像一隻偷了腥的貓,“你怎麼不還擊了,這可不像你啊?”
沈洛軒沉聲道:“我說過了,他能做的我也可以。”
虞清歡把手從他衣領抽出,“洛軒,日後不要再說沈洛璟的不是了,我不喜歡聽。”
虞清歡回歸話題,一臉正經道:“狐家為什麼會遭太後和恒帝的猜忌?”
“因為狐磊幫太後在私下做過太多肮髒事了,就例如沈洛璟都是因為狐磊為太後出謀劃策,所以他才會到虞國做質子。狐磊是太後手中的刀,這把刀知道了太多太後的秘密了。也染了太多的髒血,現在擦不掉了,所以太後當政五年,如今緊握權利,第一個肯定是要處決狐家的。”
虞清歡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她的眼神撇了撇樓下正在和舞姬喝酒的男子,他是和狐棟一起來的。
“那個人是誰?”
沈洛軒站直身體,一邊整理衣服一邊解釋道:“他叫楊真,他的父親是平民,但他的叔叔楊毅是大將軍,官居正一品。楊真和楊殊一母同胞,是親兄妹。他們都生在平民家……”沈洛軒說話間已經整理好了衣服,他走到蒲團上坐好敘說道:“楊真和楊殊的親生父親叫楊傑,他好賭成性,又暴虐成狂,每次輸完錢後就要喝酒,喝的大醉熏天後回家就對妻兒老小一頓暴打。有一天晚上,楊傑輸了個精光,他回家後對著妻子秦氏又是一通拳腳相加,一時失手將妻子虐殺致死。而他自己也因欠錢不還,而被人們找到後活活打死。楊毅聽說此事後,隻覺稚子無辜,便將他們兄妹二人收養入府。楊殊溫柔懂事,很得楊老將軍的喜愛,至於楊真整日遊手好閑,驕奢淫逸,就是個不成才的花花公子,楊老將軍對楊真很是失望,索性就不管他。楊老將軍膝下有兩子,兩子一母同胞,長子名為楊清衍,梓寒三十年為國捐軀。次子名為楊昭年,他們的母親是名歌女,名喚青蓉。楊老將軍和青蓉是兩情相悅,隻可惜,青蓉因病去世的早,自青蓉去世後,楊老將軍便再沒續弦。楊老將軍這一生跟隨幸帝南討大虞,北征匈奴,還一人帶著自己成立的鬼騎軍去邊境鎮守疆土,為寒國立下汗馬功勞。但是虎父無犬子,楊老將軍的兩個兒子才是寒國真正的站神。當然,除楊清衍英年早逝外。楊昭年從小拜寒國外姓攝政王慕兮雲為師,隨他習武,十歲時武功已到六品,十二歲武功進階八品。梓寒三十一年,匈奴派軍兩千進攻襄州,那一年楊老將軍雖到知天命之年,可他依舊氣勢如虹,寶刀未老,他向幸帝諫言,說自己要帶著一千鬼騎軍去襄州擊退匈奴,但楊昭年卻因擔心楊老將軍的身體,他向楊老將軍毛遂自薦,說自己隻需帶三百鬼騎軍方可擊退匈奴兩千大軍。幸帝覺得楊昭年是誇下海口,還說他是毛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但最後因楊昭年的堅持,幸帝準了,還給楊昭年派了五百兵馬同行。楊昭年帶著這五百兵隻覺他們速度太慢,沒有自家的鬼騎好用。於是,他帶著鬼騎軍策馬飛馳,夜行千裏,先行到了襄州,後等那五百兵馬趕到時,這襄州早就被楊昭年所收複。楊昭年生擒敵人一百,其餘人都被楊昭年斬殺殆盡。楊昭年一戰成名,被封為驃騎將軍,官居正二品。此後十一年,他因年年征戰,戰功卓著,鬼騎軍也在他的培養下從先前的二十萬人變到如今的四十萬。楊昭年用兵靈活,注重方略,不拘古法。為人剛正不阿,俠肝義膽,又忠心護主,深得幸帝喜愛。但近五年因太後當政,楊昭年反對女子當權,想要太後將權利歸還於當今陛下,所以便不得太後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