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疫心裏苦笑,還真是好人沒好報啊!當初你們落難,我好心收留你們,現在好了,你們居然要反過來殺我爹,早知這般,我當初就不該心軟收留你們。
這些話魯疫敢怒不敢言,因為他怕他這一說,這些人會惱羞成怒,連商量的餘地都沒有,就直接殺了他爹。
虞清歡輕歎氣,上前一步,“給你們個機會放人,這樣我還可以留你們一命,但若你們冥頑不靈,那就隻有死路一條。”
這些人沒見過虞清歡殺人,隻覺她這弱不禁風的一個弱女子,能對自己造成什麼威脅,他們不怕死的挑釁道:“臭娘們,我們就是……額……”不放人,你又能拿我們怎麼樣?
這人話還未完,便口吐鮮血倒在血泊裏。
眾人去看那人時,那人的脖子已被扭斷。
“額啊……”
眾人再循聲看時,隻見虞清歡雙眼冷若冰霜,他掐著那個拿刀架在魯山脖子上的人。
虞清歡的手力道一緊,這人隻覺脖頸好似要被她活生生扭斷一樣,魯山也趁此機會跑到魯疫麵前。
“碰……”的一聲,這人手中的刀因被掐的要窒息,所以因手臂無力酸軟而掉落在地,虞清歡笑得狂妄,她用著最溫柔的聲音說著最狠的話,“讓你放人,你非要赴死!既如此”虞清歡臉色一沉,“如你所願!”
語畢,那人已經沒了氣息。
在場所有人見了,紛紛轉頭,腳底似抹油一般跑的飛快。可虞清歡又哪是個會留活口的人,於是不出意外的事情發生了,死屍鋪了一地。
虞清歡閉眼,她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再睜眼時又是那個溫溫柔柔的女子。
虞清歡走到鮑小花和魯山麵前,魯疫一把擋在二老前麵,警惕道:“你要幹什麼?”
虞清歡不解,“你們這是幹什麼?我又不是豺狼虎豹,為什麼要這麼怕我?”
魯疫看了看地上的屍體,這些人死時毫無還手之力,他們都是一招斃命,且死狀慘烈,麵上都是驚恐之色。
鮑小花和魯山看到虞清歡殺人時的樣子,完全不像人,倒像是從修羅烈獄裏來的惡魔,索命勾魂而來。
虞清歡殺人時那雙像是要吃人的眼和平時那雙柔情似水的眼完全判若兩人,魯山和鮑小花隻要回想起來,都會嚇得驚心怵目。
虞清歡一臉隨和道:“大娘,老丈,既然你們這麼怕我,我帶著夫君離開便是。隻是有一件事,我還是瞞了你們,我有一幫朋友在來嶽北的路上,被一群黑衣夜行人所劫走,請問那群黑衣人是你們的人嗎?若是,就請你們把人還給我,我們立馬就離開。”
魯疫想到了柴房裏關著的人,一時激動說道:“好啊,你們果然是朝廷裏的人。”
虞清歡也不留情麵,“不錯,我們確實是朝廷的人,可你呢,放著好好的良民不做,非要跑到這裏當土匪,還光明正大的搶奪官糧官銀,搶不到就直接把人給劫掠而來,你們在這嶽北城外做這殺頭勾當,也不怕嶽北城裏的楊將軍率兵來剿滅了你們?”
魯疫心下一慌,剛準備解釋時,隻聽見清脆響亮的一記耳光扇在魯疫臉上,魯山渾濁的雙眼裏落下淚來,他顫抖的伸出手,怒目切齒道:“你這逆子,你真的來山上做了匪寇啊?”
魯疫知道事情敗露,瞞是瞞不住了。他萬不得已下,隻能朝著兩老下跪,將事情緣由娓娓道來。
虞清歡聽後,長歎一聲。生逢亂世,這平民百姓鬥不過官員,便隻能用自己的方式而活,為了活命,百姓們不得已才打家劫舍,亦或落草為寇,又或者官逼民反,再者便是因想活而做出身不由己的齷蹉勾當。
而這一切都是這吃人的朝廷所逼迫。
真真是應了那句,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虞清歡問道:“既然離開了鎮子,為什麼不找個地方去堂堂正正的做事,靠本事吃飯呢?”
魯疫輕歎氣,“你以為我不想嗎?可是我是第一個衝上去與官兵廝殺的人。那個狗官派人通緝我,叫人四處張貼我的畫像,所以我才沒了生路,在這落草為寇。”
“但你們到了嶽北,可以跟楊將軍將情況說明啊。楊將軍是個是非恩怨分明之人,若是有百姓受冤,向他告狀,他會替百姓討公道的。”
“可是我不知道啊!我以為所有的官員都是官官相護,所以,我也怕。畢竟我不是孤身一人,我還有一對父母要撫養,所以,我賭不起。”
虞清歡輕笑一聲,“好,既然我們的事都是誤會,那不如這樣,你將我的朋友放了,我給你一個全新的生活,讓你不再落草為寇當山匪,而是在嶽北城中似萬千百姓那般做一界平民。嶽北城有楊將軍守護,又是梓寒和孤國的交界處,沒有人敢在他的地盤強征窯稅,也沒有人敢在他的麵前放肆。所以,你們可以放心大膽的在那生活。如何?”
魯疫想了想,質疑道:“你說的這些,我該如何信你?萬一你騙我呢?”
虞清歡不以為意道:“你信不信我無所謂,但是,人你必須得給我放了。我跟你本來就無冤無仇,當然我也不是忘恩負義之人,你把人放了,我帶人離開,從此井水不犯河水,這樣總行吧?”
魯疫本還想說點什麼,鮑小花一個踉蹌上前,流淚道:“姑娘啊!大娘知道你是個好姑娘,你說的大娘都信。但若你真能讓朝廷免除我兒的死罪,讓他重新當平民,大娘真真是感恩不盡啊……”
鮑小花說著就要上前下跪磕頭,虞清歡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鮑小花,她誠惶誠恐道:“大娘,這可當不起,您是長輩,怎麼能給晚輩行如此大禮?”
鮑小花佝僂著腰,聲淚俱下,“姑娘,我兩個兒子都是因為征兵死在了戰場,我現在僅剩這一個兒子了,若他死了,我就真的沒法活了……”
虞清歡應道:“大娘,您的心情我理解,但是,您的兒子不信我,我也有心無力啊。”
魯疫看著年邁的老母親這苦苦哀求的模樣,心中隻覺自己不孝。
他走上前鄭重道:“姑娘,我現在就讓人放了他們。但是,我們想做平民。”
虞清歡點頭,“好,我答應你,不過我有個疑問,我來你們這山上見到的都是沒有武功的人,為什麼那日來抓我們的黑衣人,武功都在七八品?”
魯疫輕歎氣,“實不相瞞,在下最近跟匈奴人再做交易。你們上山之前,匈奴人來到我這,說是要租山頭,他們給了我一筆不少的定金,後來你們到了,我的人回來說有一頭肥羊會從這山上經過,還都是官,我怕不好對付,所以就從匈奴那雇了幾個高手。”
虞清歡冷哼一聲,“跟匈奴人做交易,你也真是不怕死啊!”
魯疫不解,“你這是什麼意思?”
“匈奴人暴虐成性,他們之所以跟你做交易,是因為你還有利用價值,若有一日這價值用完了,難保他們不會趕盡殺絕。”虞清歡輕歎氣,“好了,你趕緊去放我朋友吧,我要回屋去給我夫君上藥了。”
虞清歡留下輕飄飄一句話後,便轉身朝房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