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別墅位於市中心商業繁華區段,雖然在街邊顯得吵鬧,但因玻璃隔音效果甚好而並未影響業主的生活起居。而且也因為是商業大賈政界要員才買得起的別墅,治安與之別處相比較極為優良。
長安穿了一襲淡綠色的旗袍,長至小腿,開叉及膝腰部繡得花紋是“花中四君子”中的蘭。耳上綴得是琉璃鑽耳釘,腕上戴的是冰種飄花的翡翠玉鐲,加上她並沒有綰發,而是隨意披撒,小家碧玉的模樣一出場便奪得眾人眼球。
“周總賞臉來舍下赴宴,真是讓張某人我榮幸至極啊!”是張忠尤的聲音,他的身邊還攜著一位絕色麗人:身穿黑色的高級真絲晚禮服,五官精致,氣質可嘉。長安細細地打量了她一番,看那穿著樣貌,必是張忠尤的女兒張雪無疑了。
“張總說笑了。”她心中生出一絲厭惡,但還是麵帶笑容地跟張忠尤客套,“這位想必就是今天的小壽星吧?可真是天仙一樣的人物。”張忠尤對女兒最是護短,討好了張雪就等於討好了他。
張忠尤果然得意地笑了笑,張雪聽了亦歡喜地不得了。
“你就是長安姐吧?”張雪像個兔子一樣蹦蹦跳跳來到長安身邊抓住長安的手說,“以前就聽說過周氏總裁年輕貌美,我還不信,以為是個三四十歲的女強人。今天看來,倒真是我孤漏寡聞。”
“哈哈哈哈...”張忠尤在一旁大笑,“小雪你真不懂事!怎麼能這樣不分場合就揪著人家的手不放呢?快放開!”
“不!”張雪死死地抱住長安的手。
有點反常,長安心裏想。素來聽聞張氏千金張雪,氣性孤高不可一世。她與自己從未見麵,一見麵就如此親熱,仿佛前世就認識一般,這好像不是張雪的個性。難道是有人叮囑了她,故意讓她和自己拉關係以便獲得商業機密?難道是“盛錦天城”?好啊,張老狐狸,那就配合你演一出戲!
“不準小家子氣!快過來!”張忠尤斥責道,可臉上卻不見一點兒生氣的樣子。
“沒關係,”長安假意微笑著說,“今天她是壽星,就一切都尤她做主。”
張忠尤臉上瞬時閃過一絲得逞的笑,不過卻鮮少有人察覺。但長安還是看到了,心中越發厭惡。
“我這個女兒啊就是任性,從小就嬌氣地不得了,我和內子曆來拿她沒辦法。”張忠尤打哈哈。
“張總隻有這一個女兒,不疼她還疼誰?”
“你們聊天都忘記我了!”張雪撒嬌,“不行不行,長安姐,我們去那邊吃東西。”說著就扯著長安要走。
“那麼張總,不奉陪了。”長安向張忠尤道別。
“好好,周總隨意。讓小雪帶你好好玩玩。小雪,可別把周總帶丟了。”
什麼跟什麼啊!以為別人是小孩還是當別人沒見過世麵?就算你張家地方再大也沒可能到弄丟這個地步吧?聽了這話,長安心裏極不痛快。
“知道了。”張雪吐吐舌頭。
張雪把她帶到了擺放香檳和蛋糕的地方。
“長安姐,嚐嚐提拉米蘇吧!我家的廚子雖然比不上你‘明月樓’的廚子,但做出來的東西還是可以入口的。”張雪笑吟吟地遞給她一塊蛋糕。
她笑著接過,拈起上麵的櫻桃放入嘴裏。
“長安姐,你今年是不是二十五歲?”
“恩。”
“有男朋友嗎?”
“沒有”她拿起一杯香檳。
“啊?”張雪驚訝,“你長得那麼好看怎麼會沒有男朋友?”
她笑了笑,將杯中剩下的香檳一飲而盡。
“為什麼不找一個?”
“還年輕。”長安簡明地回答。
“哦。”張雪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
“那裏是什麼地方?”長安指著落地窗外麵。
“那裏是天台,爸爸在那裏種了許多花草。”
“哦......”長安若有所思,“我去天台看一下,這裏太吵,吵得我頭疼。你自己去那邊看看吧。”她不想時時刻刻都被“監視”。
“啊?”張雪有些遲疑。
不待她做出反應,長安已經兀自走向天台。
仲夏的夜晚,雖沒有白天毒辣的太陽,但還是很熱。長安向四周環顧了一下,看到天台的角落裏有一架秋千,她走過去坐在上麵。這裏離大廳很遠,聽不到廳內的嘈雜聲音,隻有夏蟲肆無忌憚地鳴叫,安適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