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母問了夏仲芳成為奶娘的經過,想了一會兒道:“大郎,郡主雖好,但身段偏平,看著柔弱,隻怕不好生養的。芳娘又不同,近年來出落的有前有後,很有看頭的。且她那身段,也是宜男相。你不若跟郡主提一提,納了芳娘為妾罷!一來呢,讓她有個著落處,不須再回鄉受人指點,也不負她當年服侍我們的情義。二來呢,她出身如此,不像郡主那樣嬌氣,定然會在我們跟前盡孝,倒可以讓你無後顧之憂。三來呢,她現是王爺的奶娘,這番救了王爺一命,將來王爺怎會虧待她?一朝她成了你的妾,將來王爺許她的好處,自然也落在你身上了。”
不管季母說的有道理沒道理,季鳴春一想夏仲芳那胸前美景,卻是怦然心動,因道:“隻怕郡主不肯,芳娘也不肯。”
季父一聽道:“你跟郡主卻是去年秋成親的,如今也大半年了,她可是沒動靜啊!要是擱別的府中,總也要著急的。且我們隻得你一個兒子,這傳宗接代可是大事,郡主要是賢惠,自也要為你考慮,幫著納一個妾來生產才是。你要是不敢提,且讓你阿娘去提一提。”
季鳴春忙攔著道:“這個不忙,慢慢再說也罷!”
季母卻是沒好氣,“大郎啊,你都二十二歲了,擱別人身上,早兒女成群了,再無所出,這季家是要絕後了麼?”
季鳴春無奈,隻得道:“我再想想法子,總會勸服郡主的。”說著落荒而逃。
見季鳴春跑了,季母歎息道:“說是郡馬,偏生隻領著一個散官兒,又不用正經上朝,還不如不當郡馬呢!”
說起這個,季父倒也鬱悶。季父少年時,也曾遊學到外地的,算是稍有見識。這番住進王府大半年,他也聽到一些消息,總算了解一些王府的情況了。聞言和季母道:“王爺是招人嫉妒了,因此連帶著大郎也不能得重用的。現下皇上健朗還好,一朝那個,太子登了位,那時隻怕王爺更不好過的。我瞧著啊,總是心憂。”
季母聞言道:“這可如何是好?”
季父擺擺手讓她低聲,一時道:“皇上既然疼愛王爺,總會為他著想一二的,且將來太子登位,為了賢名,也不致就會如何了。但不好過是一定的。現下倒盼著王爺好起來,為大郎求個外放的官兒,咱們合家搬到京外去,到時就算被牽連,也有限,倒可以無憂的。”
說著話,季母喊了一個丫頭進房,扶了她去逛園了,一邊道:“現是初夏,園子裏百花盛開的,偏沒什麼人去瞧它們,我倒得去瞧瞧,不負美景。”
“去吧,活動筋骨也好。”季父自己裝束一番,卻準備去練武廳打兩圈散打。
話說,王府樣樣都有,就是沒人動用這些東西,比方練武廳,地方極大,什麼兵器都有,可是平時靜悄悄的,還是他老頭子來了,那兒才熱鬧起來的。再比方園子裏吧,花兒開得熱鬧,也沒人看它們,還是老婆子來了,隔天去瞧瞧,才不算白種了它們一回。
兩老約好午膳時再見,便分道揚鑣了。
季母沿著往常的路線到園子裏,才賞完兩個地方的花兒,就聽得另一邊有笑聲,不由抬頭去瞧,分辨出來人不是沈玉仙,一時倒奇怪了,問身邊的丫頭珍珠道:“哪美人是誰?從來沒見過的。”
珍珠見美人身邊圍著青竹,想起青竹是配到新來的奶娘身邊了,便道:“料著是新來的奶娘夏娘子了。”
“芳娘?”季母駐足看去,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芳娘這麼一打扮,還真的認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