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鬼十三在所有攔他的門衛連聲道歉中進了來,他也絲毫未在意別人的態度。似乎不管是對他惡劣還是對他恭維,他都依是那副似醉非醉的眼神,滿臉不在乎的態度。
他朝珠兒的父親咧嘴笑,然後徑直走到珠兒麵前,
“酒在車上。”
珠兒高興地跳到他麵前,迎麵吻在臉頰。拉著展葉便往外跑去。
酒鬼十三,酒鬼十三。每次珠兒生日時候,便送酒的十三叔叔。一個品酒釀兌酒的高雅酒徒。一個珠兒從不知道他做幹什麼,好像隻會釀酒喝酒的邋遢酒鬼。
正當珠兒拉著展葉衝到門前時候,迎麵進來幾個人來。肚盤中腹的半老男人,一個伴其身側濃妝扮抹也遮不住歲月的女人。後麵,卻是珠兒和展葉在白天認識的張弩。
張弩見珠兒出現,明顯地展出笑顏。但,卻看到珠兒手拉的展葉後,臉色一變。
珠兒並不認識這些人,當然張弩屬於她懶得認識的人。隻稍頓了片秒便拉走了正要開口的展葉。
展葉也隻能對著張弩報以抱歉的笑,然後便被珠兒拉了出門。自然也看不到那張變得扭曲的臉,那雙緊握的雙拳。
有用別人提醒,展葉也知道那輛破吉普車便是酒鬼十三的車。也隻有他能開這樣的來這樣的高檔酒店。真不知他是怎樣開過來的,而且還能讓他把車停在這裏,極可能是他硬闖進來的!
車根本沒上鎖,珠兒一開便打開了車門。當然這樣的地方,這樣的車,有誰會來偷他的車,偷他的東西?隻是展葉有些不太明白,能花錢買得起路易十三,酒鬼來做酒基勾兌新酒的人物哪裏會缺幾個買車的小錢兒。可能這樣的人,本就是放蕩不羈的性格。有趣的人。展葉越發對酒鬼十三產生了好奇。問珠兒,珠兒似乎也是很不清楚。
“誰知道呢!我從小就認識十三叔叔了。他每年我過生日都會送來酒鬼十三。一直到現在。可是到現在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老頭兒也隻叫他老酒鬼。也不見他在宴會上跟其他的人交流認識。也不知道他做什麼,隻偶爾聽老頭兒無意提過他好像在歐洲有個古堡——”
珠兒從車的後車座上,拿起三個小酒桶。儼然便是展葉在那被俘的別墅裏見到的一般。
“十三叔叔每次都放車座後。——噢,老頭兒原來是那樣說的,好像跟一老友聊天聊起過他,說老酒鬼又跑他那古堡躲著去了。哈哈,那人還說老酒鬼呃,早晚會變成吸血鬼。就喜歡住那陰森的古堡!”最後幾句珠兒用粗厚的嗓音道出,顯得十分形象。
展葉無意間發覺,其實珠兒還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兒。隻是,隻是——隻是他在看到今晚公主一般的珠兒,便已經忘記真得仿佛吸血鬼般的那個珠兒。每個人都有很多的麵孔,每個人都會發現對方的好多麵孔。隻是你有時候喜歡一個人,是喜歡對方的一麵;而你不喜歡他,隻是因為你還未發現他可愛的一麵。展葉已經發現了珠兒的另一個麵孔,而且產生了喜歡的情緒。對於一個戲者來說,已經是不夠理智的行為。但意由心發,有些事情來的時候,擋都擋不住。再退一步來講,他展葉也隻是個業餘的戲子選手而已,太沒必要尊從幹什麼規矩守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