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打就沒停下來，蘇婉雪都累了他們還沒有累的跡象，蘇婉雪隻好從懷裏掏出一個饅頭開始啃，不時避讓著飛過來的石頭。
這時蘇婉雪看到又爬上來一個人，竟然是上官啟，她吃了一驚，上官啟看到她卻並不驚訝，在她的身邊坐下來，整個臉比上次蘇婉雪見到他的時候更加蒼白，嘴唇也沒有一絲血色。他摸了摸蘇婉雪的頭，笑著低聲問道：“小雪兒，你希望誰贏。”
蘇婉雪嘴邊還留有饅頭渣，抬頭望著上官啟，上官啟又摸了摸她的頭，“他們還要打很久，等你想好了再告訴我。”
這一等就第二天天空泛白，獨孤冥城和北雁宮主從遠處打到離蘇婉雪躲的這塊巨石很近的地方，又慢慢打到遠處去，蘇婉雪又餓了，遞了半邊饅頭給上官啟，自己拿了半邊開始啃。
“我和獨孤冥城合作了。”上官啟道。
蘇婉雪吞了一口饅頭，才道：“我知道，簫哥哥都跟我說了。”
“你知道為什麼嗎？”
蘇婉雪搖頭：“不知道，我還奇怪呢，以前你不是說他是你的仇人嗎？”
上官啟點頭道：“是的，我這一輩子最恨的人就是他。”他看向蘇婉雪，突然轉換了話題，“你記不記得我說過我若是個父親一定是個好父親？”
蘇婉雪點點頭。
上官啟又問：“你現在想好想要誰贏了嗎？”
“你和獨孤冥城不是合作了嗎？臨時變主意，這樣不好……”蘇婉雪弱弱的說著。
上官啟突然笑起來，笑得無比燦爛，又伸出手摸了摸蘇婉雪的頭：“你們果然是一家人。”
蘇婉雪沒聽懂他話裏的意思，上官啟就衝了出去。蘇婉雪第一次討厭自己的反應慢，如果她能快一點，就不會眼睜睜看著上官啟直接衝出去攔在了獨孤冥城和北雁宮主之間，任北雁宮主的利劍貫穿了他的身體。
鮮血噴出來的那一刹那，蘇婉雪呆住了，獨孤冥城也愣了一下，看準時機，一掌拍在北雁宮主的左肩上，北雁宮主噴出一口鮮血，直直倒在地上。
決鬥到此，獨孤冥城贏了。
可蘇婉雪無暇關心。
她跑過來，剛好能接住正要要倒下的上官啟。
“上官啟，上官啟……上官叔叔……”蘇婉雪撕心裂肺的叫著，滿臉是淚，獨孤冥城也在一邊蹲了下來。
“小雪兒……別哭……”上官啟嘴裏不斷冒著鮮血，卻還是笑著對蘇婉雪道，“到今天我……我終於贏了獨孤冥城一次……我終於……終於能比他早去見……萌兒……”
蘇婉雪叫道：“別說話，你別說話，我給你輸真氣。”她慌亂地將手掌抵在上官啟的背上。
獨孤冥城道：“讓我來吧！”
蘇婉雪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把推開獨孤冥城，瞪著他：“用不著你假好心。”
上官啟拉了拉蘇婉雪的袖子，看著獨孤冥城道：“萌兒說……她從未背棄過你……”
獨孤冥城愣在原地。
上官啟望向已經大亮的天空，眼神變得虛無：“我說過……我原本……原本可以是個好父親的……”可惜這一生他從未有過孩子。
他似乎看到了那個白衣翩翩的身影，在天空對他笑著：“阿啟，來我這兒，快來……”那個笑容比她活著的任何時候笑得都溫柔。
“萌兒……萌兒……”上官啟緩緩抬起手，想要去觸摸天空中的那個身影，最終還是重重地垂了下來，這世間的種種都成了過眼煙雲。
“上官叔叔……”寵了蘇婉雪十多年的長輩，如今任她怎麼叫，也不再睜開眼睛，用粗厚的手掌摸她的頭。
“小心。”獨孤冥城突然叫了一聲，將蘇婉雪推到一邊，蘇婉雪懷中上官啟的屍身向另一邊滾去。
“上官叔叔。”蘇婉雪大叫著要撲過去，卻見那分明已經倒在地上的北雁宮主站在她的右邊，手中拿著一把劍，劍身被獨孤冥城握在手裏，劍尖隻差一點就刺破了蘇婉雪的脖子。
獨孤冥城手上的血一滴一滴的滴在蘇婉雪的裙裾上。
當獨孤冥城和北雁宮主都以為蘇婉雪要繼續去抱上官啟的屍體時，蘇婉雪突然站起來抬起腳就踢在北雁宮主的右手上，獨孤冥城隻輕輕一帶，劍就往空中飛去，蘇婉雪輕輕一躍就將劍抓在手中，直直刺向已經半跪在地上的北雁宮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