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延青朝沈碧簫點了點頭,才道:“樓主中了毒,我已命人送回南風樓。”
沈碧簫道:“那北雁宮……”他是想問為什麼北雁宮的人這樣看著他,即使自己和段弦長得一模一樣,北雁宮的人應該也沒幾個注意過這張臉的。
杜延青擺了擺手,那些人竟然很自然的就退後了,杜延青道:“他們是來感謝蘇姑娘的。”
沈碧簫眼神一黯,轉向蘇婉雪剛掉下去的山崖邊,道:“剛才她從那兒掉下去了。”
杜延青一驚,正想說什麼,忽然有幾個白衣人從他們的頭頂上飛過,直直落在山崖邊上,沈碧簫一看來人,皺了皺眉,看向杜延青,杜延青搖頭了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那幾個人白衣人腳一沾地就把腰上捆著的繩子繩子解開,開始尋著位置往下放。
“快過來幫忙。”其中一個白衣青年朝沈碧簫招了招手。沈碧簫依言走過去接過那人手中的繩子,詢問地看向那青年。
青年挑了挑眉,笑道:“溫韻讓我來救人。”
沈碧簫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看向其他的白衣人,均是二十多歲的年紀,身材相貌都有幾分相像,略想想他便知道是什麼人了。
他抓緊繩子,向那位和自己說話的白衣青年道:“多謝慕容二公子出手相助。”
慕容謙也不覺驚訝,笑著擺擺手道:“區區小事不足掛齒,不過這位兄弟你可得抓緊手中的繩子,溫韻的力氣可大得很。”
正說著,沈碧簫就覺得繩子的另一端被人拉住了,盡管他知道溫韻一定會把蘇婉雪救回來,可是這一刻他還是很激動。
不一會兒,蘇婉雪和溫韻就安安全全地站在了他們麵前。
沈碧簫長舒了一口氣,見不遠處的段弦撥開人群跌跌撞撞地走過來,而慕容謙在看到蘇婉雪的時候完全愣住了,臉上露出驚喜又訝異地表情。
蘇婉雪忙放開溫韻,朝白衣人拱了拱手,撥開了段弦來拉自己的手,看了看不遠處的北雁宮主的屍體,問沈碧簫:“上官叔叔呢?你們把上官叔叔弄到哪兒去了?”
杜延青道:“姑娘別急,在下命人將上官大俠先送下山了。”
蘇婉雪像脫了力一般頹然坐在地上,捂住臉大哭起來。
“你們先下去,一會兒我會帶她下飛來峰。”溫韻朝眾人道。
段弦張了張嘴,還沒說話就被溫韻冷冷截斷:“沈兄,也麻煩你將不相幹的人帶下山,不然小雪兒一會兒會不開心。”
溫韻見人們陸續撤下山,望了一眼紋絲不動的慕容謙道:“謝謝慕容兄,改日必帶藥登門道謝。”
慕容謙笑道:“那希望溫兄來慕容山莊的時候,記得把這位姑娘帶上。”
說完,招了招手,另外幾名白衣人跟著他飄然下山,姿態優美。
飛來峰山隻剩下蘇婉雪和溫韻二人,蘇婉雪坐著哭,溫韻在一旁靜靜站著,一句話也沒說。
“好丟臉。”過了一會兒,蘇婉雪抹了抹眼淚,仰起頭看著溫韻說。
“不會,”溫韻在她的身邊坐下,“女孩子哭是天經地義的,誰敢笑你我馬上割了他的舌頭。”
蘇婉雪瞪了他一眼,溫韻馬上把嘴閉上。
“我不會跟你回醉仙樓的。”蘇婉雪道。
溫韻瞪著眼道:“你剛才不是答應了我嗎?”
蘇婉雪站起來,雙手叉著腰站在溫韻麵前瞪回去:“那時候我擔心以為你會和我一起死了我才那樣說的可是根本就是你在騙我。”蘇婉雪一口氣說完,重重喘了一口氣,低下頭,用腳勾起腳邊的一顆石頭就踢了出去,那石頭“嗖”的一生就飛得老遠,剛好砸在昨晚蘇婉雪藏身的那塊大石頭上。
溫韻笑道:“我是真不知道我們能活著爬上來。”
“鬼才信你。”蘇婉雪又踢了一顆石頭出去,雙手拍了拍,道:“我內力恢複了,我們先下去吧!小峻肯定又在到處找我了,再不回去他會擔心的。”
“那小子你真打算收他做徒弟?”
蘇婉雪轉過身麵向之前上山的方向,邊走邊道:“我連他的拜師茶都喝了。”
溫韻追著她道:“那我教你的東西……”
蘇婉雪突然停下,笑道:“原來溫韻你還在乎這些啊?”
溫韻呆了呆,道:“我是那麼吝嗇的人嗎?隻是……”
“隻是你說過,有一樣功夫是絕不可教給別人的。”蘇婉雪踮起腳拍了拍溫韻的肩,道:“我記得,我死之後,就把這個功夫帶進墳墓。”
溫韻無奈地拍拍蘇婉雪的頭道:“小雪兒,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好啦好啦,你再不走我就把你扔在這飛流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