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不震驚那是假的,段文煊臉上的線條驟然繃緊,眸色晦暗不明,與江若已經水霧迷蒙的眼睛相對,沒來由的,心頭突的一震。
因為酒精的作用,江若臉色酡紅,嗓子幹澀,耳朵嗡嗡作響,伸出右手食指直指段文煊的鼻尖,水霧迷蒙的眼睛突然燃燒了起來,揚高了聲音,“輪到你兌現了。”
段文煊沉下臉色,掩飾內心的波動,對著陳南眼神示意了下,後者明了,直接朝門外走了出去。
“等等,”江若身子猛的一晃蕩,陳南及時的伸手虛抱住了她,後者使勁擺了擺腦袋,希冀能彙聚那已經分崩離析的意識,“我和你一起。”
段文煊自始至終隻是麵無表情的看著她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裏,一時間心頭紛亂,千頭萬緒。
“有趣!有趣!”包廂內有人笑著說道:“三爺,這美人是怎麼得罪你了,竟讓你這麼狠心對她?三爺你怎麼下的了手啊?”
陳南幾乎是攙著江若走出了包廂,剛出門,王剛就不敢置信的迎了過來,“怎麼了?這是怎麼了?”
“你們快去……遲了……夏雪就有麻煩了,”江若拚勁全力一推,“我沒事……沒事……惡……”劇烈的惡心感讓她身形不穩的衝入了走廊的衛生間。
陳南張大了嘴,他記得曾聽老板無意間提起,上次江若吃酒的時候,一杯倒,今兒個喝了大半瓶的伏特加居然還能屹立不倒到現在,尤其是剛剛衝向廁所的速度堪稱百米賽跑啊。這到底是怎麼樣一種奇特的體質啊?
但是現在他也沒時間去研究這些,領著王剛就朝董輝的專用房間走去。因為這是段氏旗下的一處高級私人會所,集娛樂休閑健身於一體,專門接待一些有身份的人,像董輝這樣的常年習慣流連神色場所貪圖享樂的人,自然是在金色年華有一處自己固定的休息套間。
陳南盤算著江若這樣子是醉的不輕,等救了夏老師,即使老板不表態,自己也最好送江若去一趟醫院。要是酒精中毒什麼的,那段家長輩責怪下來,可就是大問題了。
段文煊要顧忌自己的顏麵可能不會管這些,但是他身為老板的貼身助理,就有義務要為老板打理好一些他不便出麵的事情。
江若在衛生間裏吐的一塌糊塗,渾身上下燒的難受,尤其是胃部已經吐空了,但是還是壓製不住的幹嘔。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下一秒就這麼吐死,段文煊的臉突然出現在她的腦海裏,江若怨毒的伸出爪子撓了撓,希冀著能撓的他滿臉血痕,往後沒臉見人。
%%%%%%%%%%%%%%%
安彩麗近些日子心情很不好,她覺著自從自己完全的失去段文燁後,做任何事就沒有一件順心過,前段時間自己的美容院顧客投訴不斷,說是用了他們的護膚產品皮膚出了問題,嚷嚷著要索賠。近幾天自己投資的股票又大跌。各種的不順讓安彩麗的心情跌入低穀。不過她自動的都將自己的這些黴運全都歸到了江若的身上,就是因為她的出現,致使自己情感失力,才導致了後麵接二連三不好事情的發生。
今兒個有個姐妹被小三奪位,剛簽了離婚協議,正是借酒消愁愁更愁的時候,但是也唯有酒精能麻醉她的神經了,所以邀了一幫昔日比較好的姐妹一起到金色年華瘋狂消費。
安彩麗向來酒量好,今日又喝的隻是啤酒,灌下四瓶後,就想上廁所。其實包廂內都有衛生間,但已經被其他姐妹占了,就隻有到走廊上的公用衛生間。
進入衛生間的時候就看見一個女孩對著台盆猛吐,安彩麗嫌惡異常,嘀咕道:“真是惡心死人!”待她自己方便完,卻看見一名服務生正在推喊那名女孩,“小姐,你醒醒,你醒醒。”
安彩麗本來避了避身子已經走開了,但是臨出門的時候,頭一偏,看見酒醉姑娘的短發被服務生撥拉開,露出一張精致而慘白的臉。
安彩麗咦了一聲,情不自禁的嘀咕了句,“怎麼是她。”
服務生是個瘦弱的女生,正苦於一個人拖不動癱軟在地的江若,聽了安彩麗的話,精神一震,提高音量問道:“這位小姐,您認識這位小姐嗎?”
安彩麗沉默了兩秒,一個念頭旋至心頭,笑嘻嘻的彎下了身子,“這可不就是江家的姑娘嘛,我們是多年的好朋友,怎麼喝成這樣啊!那麻煩你給我開一個房間,幫我把她放到屋子裏休息一晚吧。”
服務生正急於不知道如何脫身,此時聽安彩麗這麼一說,頓時高興的忙活了起來。趕緊的從服務台舀了一張房卡,然後領著安彩麗就上了電梯。
幾乎是在同時,這邊的電梯才合上,旁邊的電梯就打開了。陳南率先
走了出來,王剛抱著醉的已經不省人事的夏雪緊跟在身後。陳南找了樓層服務生詢問江若的下落,後者不是特別肯定的說道,“剛才好像是看見有個穿白色羽絨服的小姐下樓了。”
陳南讓王剛先送夏雪回去,然後掏出電話打了起來。
電梯裏江若的電話一直響個不停,服務生不解的看了眼安彩麗,提醒道:“這位小姐的手機一直在響呢,也許是她家人,您要不要代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