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甘虎說:“把那個老家夥放一邊,先把他給我揍一頓,治治他好管閑事!”眾家奴一聽蜂擁而上,又象打老頭一樣,七手八腳就上來了,有的還來個“小開門兒”。沒曾想,他們哪是羅藝的對手哇,被羅藝幾下子就打了個東倒西歪,一個個哭爹喊娘。甘虎一見大怒,舉拳就奔羅藝來了。羅藝閃身躲過,下麵來個掃堂腿,這一腳正好踢在甘虎的左腿上,“登登登登”,他站立不住,摔了個頭東腳西,仰麵朝天。甘虎爬了半天爬起來,還要動手,從人群外闖進一個人來,高喊一聲:“住手!”眾人一看,一事沒了又來一事,甘虎今天算遇上碴子了,別看平常他橫行鄉裏,無惡不作,誰也不敢碰他,今天就夠他戧!這叫善惡到頭終有報,也該給咱們出出氣解解恨了。細看進來這個人,是一位老頭,有一把子年紀,頭戴卷沿帽,身穿絳紫色的員外氅,臉色微紅,高鼻梁,目若朗星,炯炯有神。老頭進來把甘虎吆喝住了,問甘虎“那位老者欠你多少錢?”甘虎說:“五十兩紋銀。”老頭說:“好!”,然後告訴家人說:“把包袱打開,拿出五十兩銀子,我替他還帳!”叫家人拿出五十兩銀子遞給甘虎,沒好氣地說:“給你!”老員外又說:“給是給你,俗話說:私憑文書官憑印。你得拿出證據來。沒證據隨便訛人不行。我還說你欠我五百兩、五千兩銀子哪,行嗎?”甘虎聽罷,從兜裏取出證據,上寫本錢紋銀二十兩,利錢三十兩。老員外看了看說:“這叫什麼利?這是驢打滾啊!”甘虎說:“嫌利大別使錢。”老員外說:“這回算便宜你了,滾吧!”沒辦法,甘虎隻好灰溜溜地走了。老員外轉回身叫了聲:“李老好,李老弟,帳,我替你還了,以後他不敢再欺負你了。”老頭沒等說話,先跪倒叩頭:“員外爺,你這大恩大德可叫我怎麼辦哇!這五十兩銀子我什麼時候能還清啊!”老員外笑著說:“不必,五十兩銀子,我奉送給你了。”羅藝一看,這位老員外揮金如土,仗義疏財,真是太可敬了!李老好又說:“敢問恩公尊姓大名?”老員外說:“我姓薑名叫薑洪。”說完帶領家人就走了。羅藝也收拾刀槍要走,李老好上前說:“這位英雄,我老漢給你磕頭了!”羅藝說:“快起,快起!”李老好說:“剛才要不叫英雄你,我一定得挨頓痛打。”羅藝說:“我是外鄉人,走到這趕上了,沒什麼,不值一謝!”羅藝隻說了幾句客氣話,沒報姓名就走。他邊走邊想:那位老員外叫薑洪,薑洪這個名字,怎麼這麼耳熟啊!可是冷不丁又想不起來了。又想了半天猛然想起,原來爹爹常常提到此人,說南陽薑家莊有位隱士叫薑洪,外號叫“絕槍手”。他是名將薑維薑伯約的後代,祖傳的槍法,天下無敵!難道就是這位薑洪嗎?記得老師常對我說:要想成大器,沒有苦功難以驚人哪。他給我起名叫彥超,就是說,才學得超人才行。今天巧遇這麼一位高人,這是機會呀,不能錯過。想到這,他注意打聽薑洪的住處。有人告訴他,就住在離這十裏地的薑家莊,到那打聽薑洪薑老員外,沒有不知道的。羅藝決心到薑家莊去訪薑洪。書要簡短,話說羅藝來到薑家莊一看,村子不大,隻有二三十戶人家,十分清靜。村口有個小孩在玩耍,羅藝一打聽,小孩說:“進村第三個黑大門就是。”羅藝來到大門外,見門口有四棵龍爪槐,羅藝停住腳步,上前叫門,門開處出來一位老家人,問道:“客官,你找誰呀?”羅藝一抱拳,說:“老人家,貴府的主人可是薑老員外嗎?”老家人說:“正是。客官貴姓高名?”羅藝說:“我姓羅,叫羅藝,特意來拜見薑老員外,有勞大駕,給小的通稟一聲。”老家人說:“請稍候。”老家人進院來到上房,薑洪正在屋裏吃茶,老家人稟報說“:員外爺,門外來了一位年輕人,叫羅藝,前來拜見。”“好!”薑洪答應之後,慢步來到門外,一看,認識,這不是在金江鎮打抱不平的那位年輕人嗎?仔細一看,年紀在二十上下,長得是一表人才。羅藝見薑洪出來,急忙上前磕頭,說:“叩見薑員外!”薑洪上前攙起:“不必如此,請進,請進!”薑洪引羅藝來到客廳落座,家人獻茶已畢,羅藝說:“在下羅藝,久聞員外大名,恨相見太晚!今日特來冒犯,請薑老員外海涵。”薑洪說:“不必客氣,此前在鎮上你見義勇為,老夫十分欽佩。”羅藝說:“那是我一時衝動,多虧你老人家仗義疏財,救了李老漢一家。”薑洪說:“我們是有人出人,有力出力,彼此,彼此!”羅藝說:“老人家,我姓羅叫羅藝,字彥超,父叫羅雲。他老是賣藝出身,如今已經故去,我是上無兄長,下無弟妹,隻身一人出外賣藝訪友,想學點能耐。我父生前常提你老的大名,今幸得遇,晚生想拜你老為師學藝,萬望你老人家能夠收下!”薑洪聽罷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哎呀,羅壯士,我乃山村野夫,哪裏有什麼能耐教你,實難從命啊!”羅藝再三請求,薑洪還是不肯,隻好乘興而來,敗興而去,與薑洪告別。薑洪送走羅藝,回到上房歇息。一夜無書,單說第二天早起,薑洪跟往常一樣,來到大門外散步,不料“啊”地一聲,當時就愣住了。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