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宋抬起頭隻見門口站著昨晚的白衣公子,林楠連忙把手裏的碗放下,“公子”。
白衣公子看一眼還在冒著熱氣的鍋,笑著說,“什麼東西,這麼香,竟然讓你們倆這麼放鬆警惕。”白衣公子的語氣很平靜,但是越聽越令人感覺壓力。林楠說不出話,求救的看著林豹,林豹也是臉上帶著訕訕的笑。
宋宋打了個飽嗝,詭異的氣氛被打破了。“主要是你們的東西太難吃了,人是鐵飯是鋼,不吃好喝好,怎麼幹活呢?”
白衣公子看著她,宋宋才發現這男人不光是長了一張好看的臉,連皮膚都那麼好,光滑細嫩,光線下隻看見細細的絨毛,玫瑰花瓣一樣粉嫩的嘴唇緊緊的抿著,宋宋又嫉妒了。
忽然白衣公子莞爾一笑,從宋宋的手裏拿過她的碗,“小兄弟吃好了,不介意我用一用你的碗吧。”宋宋都沒來的及回答,碗就在他手裏了。他執勺舀湯的動作流暢優雅,連幹粗俗活都能幹出氣質來的,宋宋表示壓力很大。不對啊,這碗她剛剛吃過,還帶著口水呢。她要不要說呢,這公子看起來像是個愛幹淨的人。
同樣糾結的還有林楠,他們家公子平時一天衣服換兩套,在外麵不得已的時候極限是兩天換一套。他竟然就這樣喝別人沒洗過的碗。林楠憋得臉都紅了就是沒有勇氣開口。林豹從後方戳了戳他的腰,才讓他把話語咽下去。垂頭喪氣的繼續吃飯喝湯。
白衣公子似乎沒看到這幾個人臉色各異。輕輕的喝著湯,眯著眼,似乎很享受。最後留下二字,“不錯”。
宋宋管不著這些人,她目前最急切的就是找到一份養活自己的工作。趁著今天天氣放晴了,得出去找找。前段時間也找了不少,她原本個兒就不高,女扮男裝後就是半大小子一個。酒樓不要她,稍微客氣點的掌櫃嫌他人小,不客氣的直接掃他出門,誰讓她穿得乞丐都不如。搬東西又沒力氣。
宋宋拍拍屁股站起來,活動一下胳膊腿。正準備出門,那白衣公子忽然出聲,“不知道小兄弟有沒有興趣做廚子,10兩銀子一個月如何?”宋宋打了個趔趄,差點摔倒在門檻上了。
她一骨碌的爬起來,到白衣公子的前麵,“你說的可當真?”
白衣公子放下手中碗,“自然。”
宋宋高興的手足舞蹈,“我終於有活幹了,能養活自己了。”
有這麼高興嗎,不過10兩銀子的事情。白衣公子摸摸自己光潔的下巴想。
林楠嘴角動了動,自家公子在外人麵前太能裝了。還是這麼摳門,別說府裏的廚子都是30兩銀子月錢的,才給人家小兄弟10兩銀子,小兄弟還高興成這樣,真是單純啊。林豹想著,府裏的廚子做的菜雖然不錯,但是少了點新鮮,如果這小兄弟能去府裏做廚子,時不時換點口味也是好事。
宋宋完全不知道這裏頭的事情在幾人肚子裏已經是九轉十八彎了。
“你叫什麼名字?”白衣公子問。
“宋宋”
林楠又笑了,宋宋發現林楠特別愛笑,一笑就有兩個小酒窩和虎牙。給他增加了不少生氣。
宋宋疑惑的看著他,有什麼好笑的。
林楠嘴快的問,“你這是真名嗎?”
宋宋說,“當然是真的,比珍珠還真。”
“以後叫你小宋不介意吧。”白衣公子又說道。
宋宋聳聳肩膀笑著說,“不介意”,這人總是這樣,永遠打著征詢的口吻下命令。
“那,那公子你叫什麼?”
白衣公子用狹長的鳳眼瞟了她一眼“自然是叫我公子。”
宋宋:……
又在破廟了休息了一天,林豹的身體也恢複得差不多了。宋宋早就發現少了幾個人。至於幾個人去了哪裏,宋宋也不關心,反正和自己無關,管好自己就不錯了。她也不問白衣公子要去哪裏?反正她一沒錢二沒色,別人也沒什麼好貪圖的。
等到要出發的時候,白衣公子問她會不會騎馬。宋宋點點頭,然後就不知道他從哪裏弄了一匹火紅色的小馬。這小馬看起來性格有些剛烈,不聽話,有些煩躁不安,誰靠近它都準備撂蹄子。林楠和林豹兩人都有些擔心的看著宋宋,林楠有些不忍,提出和宋宋同坐一匹馬。
白衣公子還沒說話,宋宋就第一個跳出來反對,要是被他們發現自己身份怎麼辦?堅決要自己坐一匹馬。
白衣公子便看著她像個小老頭一樣背著雙手,煞有其事的對著小馬駒繞了幾圈,這裏摸摸那裏敲敲,那小馬駒居然神奇般的安靜了下來。溫順的挨著宋宋蹭了蹭,林楠崇拜的看著她,林豹也頗感意外。隻是白衣公子看不出什麼表情,隻聽見他一如既往的溫潤聲音說,“既然好了,就趕路吧。”
在路上馬不停蹄的奔波了兩天,就在宋宋覺得屁股都磨出血來的時候,公子終於一聲令下,讓大夥兒在一茂密的林子裏停下來歇了會兒。宋宋呲牙咧嘴小心翼翼的從馬上下來,抬腿扭腰轉脖子,林楠和林豹利落的分工一人撿柴火一人找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