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翠苑的大廳一片安靜,原本摟著姑娘們尋歡作樂的人一見這陣勢也都乖乖的不做聲,縮在另一邊恨不得把自己變成隱身。
金媽媽有些忐忑不安的坐在椅子上,背後是幾個虎背熊腰的打手。雖說有打手撐場,但金媽媽最明白不過了,這些打手唬一唬平常人還行,對這些江湖高手來說不過一道紙屏風,不用一口茶功夫的時間就能收拾完了。金媽媽對麵正坐著一個眼睛似閉非閉著的中年男子,身材有些瘦削,穿著青灰色的衣服,手裏一直把玩著兩個黑溜溜鐵球狀的東西。他的身後帶著十來個佩戴著劍的青年人,無一不散發著懾人的氣勢。
“是何人來錦翠苑鬧事?”瑛姑抱著宋宋冷冷的說。金媽媽鬆了一口氣。這男人看起來無害,實際上卻讓人害怕。有瑛姑在場也能頂一頂事。
那中年男子睜開眼,看見瑛姑,眼裏一閃而過驚訝。他站起來頗為傲慢的說,“我們並非來鬧事,家中小少爺失蹤有些時日,我們一路追蹤到此處,不知你們是因為何種目的扣留我們小少爺,但是我們天下第一莊也並非浪得虛名,我們上有武林、朝廷的蔭護,下有各門各派的擁護。”
這是說錦翠苑不知天高地厚了。瑛姑頗為不悅。“你們有什麼證據說我們錦翠苑扣留你們小少爺?”
那中年男子皺了下眉頭,說到證據還真沒有。自從小少爺失蹤後,就一路順藤摸瓜到西南域交界處,聽探子報前些日子錦翠苑裏來了個病懨懨十來歲的小男孩,看樣子和小少爺差不多。一時心急就帶人來。
“不知你們要找的是何人有何特征?”瑛姑抱著宋宋坐下,宋宋一看見桌子上擺放許多漂亮的糕點,便伸手抓。瑛姑低頭從她手裏摳出幾塊,不顧宋宋立馬癟下的嘴巴,哄道,“乖,隻能吃一塊,等病全好了,都給你吃。”
宋宋摸了摸肚子好像也吃不下了,隻好點點頭。小口小口的眯著眼睛把那糕點吞下去。忽然一陣風,宋宋還沒反應過來,瑛姑已抱著她退到一丈遠的距離。瑛姑原本冷漠的臉上更是鍍上兩層冰,那眼神陰冷的盯著那中年男子。冷笑道:“天下第一莊不是自詡天下第一義莊嗎?怎麼天下第一義莊幹的都是這種偷雞摸狗的事嗎?”
原本站在中年男子後麵離他最近的青年人站出來不屑的說,“大管家何必跟她廢話這麼多,我們直接進去搜不就好了。”
話音剛落,那青年男子的右手就軟軟的掛在肩上。不知何時瑛姑站在他的身邊。大管家心一驚,沒想到在這種地方竟然有如此高手。
“還不把他拉下去!”大管家對後麵的人一聲怒吼。後麵驚呆的人才如夢初醒把已經呆滯狀的青年男子拉下去。
“哼,這次暫且饒過你,下次再有廢話的就不是一條胳膊這麼簡單了。”瑛姑說完才想起懷裏還一個小的,怕她看不慣這種血腥的場麵。低頭卻見宋宋睜著亮亮的黑眼用崇拜的眼光瞅著她。
瑛姑一時不知所措,小孩子應該不是都害怕這種場麵嗎?
大管家收起之前的輕視,鄭重的上前抱拳,“多謝姑娘手下留情,是我太心急了,主要是我們家小少爺失蹤多日,我們莊主和莊主夫人每日都悲痛不已。我剛才見到小姑娘脖子上掛的正是我們小少爺從出生之日就不離身的玉佩,才會一時衝動。我並非有惡意。”
瑛姑看到宋宋的脖子上確實掛著一塊透著清亮裏麵似乎有雲水流動一般的玉佩。
宋宋見大家都盯著她胸前的玉佩,連忙用胖手護住,鼓著眼睛說,“這是呆子給我的,誰都不能搶!”
瑛姑吻了吻宋宋的頭發,說:“誰也搶不走你的。”她皺著眉對金媽媽說,“金媽媽你把前日收留的那位小男孩帶過來,讓他們認是否是他們家的小少爺。”
金媽媽哪敢說不,她內心早就把那樵夫全家十八代罵個狗血淋頭了。早知道這兩小孩都不是省油的燈,就不貪便宜把他們買回來。這回好了,錢沒掙著,麻煩一大堆。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金媽媽就帶著人笑臉如花的把路遙從床上搬到軟椅上抬了過來。大管家一看到椅子上的路遙身體顫抖激動的上前,“小少爺!”
路遙喝了藥腦子裏有些混沌,剛剛把他從床上搬到椅子上都沒能醒過來。這回被大管家激動的一晃,腦子倒是有些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