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啟扔開他,“不說你就沒機會了,我們換一個問!”
那人說:“我,我……我們隻負責把人弄出來,中途把人交給勇哥,他們……他們走另一條路。”
“為什麼抓寶珠?抓她去哪兒?”
“不……不知道……”男人搖頭。
旁邊一個人從廚房走出來,手裏端著一個大鍋,“乾先生麻煩你讓一讓,我這一鍋熱油,別燒到您。”
乾啟站起來,麵無表情立去一側。
那歹徒頓時驚慌地掙紮起來,“你要幹什麼?我……我真的……”看那鐵鍋已經放到自己頭?,他嚇的幾乎要尿?子,大喊道:“我真的不知道!勇哥知道,他們在深圳那邊有個私人庫房,這次的貨要混著東西一起運到港城去,是那邊一個大客要的,我寫地址給你們,給你們畫圖!”
“油鍋”一翻,一大盆液體嘩啦啦地衝下,歹徒嚇的哇哇大叫,卻忽然一停,轉而高興地喊道:“水——是水,是水!”
車再次衝上大路……
乾啟一生中,再沒有經曆過比此時更難捱的,這種感覺,真是生不如死,他甚至覺得自己體會了被拐賣兒童父母的心情。如果那個孩子,那個人找不回來,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再幸福了。
而現實怎麼可以這麼殘酷,有些事不會因為自己承受不起就不發生。
“乾先生,您一晚上沒睡,我們會盡快開車,您閉眼休息一下。”
乾啟搖頭,他怎麼能休息,怎麼能閉眼。寶珠那麼柔弱,現在不知道在經曆著什麼……他怎麼能夠撇下她,自己舒舒服服地休息……
另一邊,和他一樣焦灼的,還有榮耀鈞。
這個一輩子覺得雲淡風輕的男人,此時一遍遍地看時間,一遍遍地催促,“怎麼還沒到?還要多久?”
“鈞少。人家幫人收貨去了,咱們就算到了地方,也還得等。”
榮耀鈞拿著手機看了看,“為什麼乾啟那邊還沒有消息?沒有消息,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小武看著他,又看向司機,催促道:“再開快點。”
彪悍的車輪突然右轉,拐向一片雜亂的貨櫃倉庫。
碾的碎石頭四處亂飛,三輛車停下,大家下車看向畫的地圖,“那邊——”一位便衣說,“我們先走,等會支援就到。”他們留下了兩個人押送剛才的歹徒,又叫了人,隻是現在還沒到。
乾啟他們走在後麵,大家走的很輕,但是很快,因為不知道對方有多少人,是什麼情況……
“在那——隊長,情況不對。”突然一個警員低聲喊道。
大家一看,一輛大的貨櫃車門開著,周圍地上倒著人,有些一片狼藉的感覺,他們連忙快步走過去,乾啟看到地上的人,睜著眼睛,嘴上,身上都是血……他的血液,一下凝固了起來。
“死了!”旁邊的隊長探手過去,“剛死沒多久!”
大家連忙四散去看其他地上的人,還好除了那一個,其他都沒死。
“丁勇在這裏!”
丁勇,就是歹徒的老大勇哥。隊長一把揪住他的衣領,“人呢?你們抓的人呢?”
丁勇斜眼看著他,笑道:“張隊長,你們這次可真快,為有錢人跑腿就是不一樣!”
“人呢!”乾啟上前抓住他,“人呢!!”
“嗬嗬——”勇哥看著他笑,一副不怕死的樣子,“你不用這麼著急,人被搶了,我也想知道是誰!”
乾啟如遭雷轟!腦子裏一片空白,什麼也聽不到了——
旁邊的張隊長抓緊問道:“什麼被搶了?被誰搶了?”
“黑吃黑——”勇哥靠在車輪上,臉上帶著玩世不恭地笑,但身體好像不聽使喚,他說:“不止搶了我們人,還搶了我們的貨!張隊——我的脊椎骨出了問題,你覺得我這樣,還用說假話嗎?”
乾啟終於又回複了聽覺,他覺得剛剛的自己,像死過一次般,此時,身體反而呈現出一種反常的平靜,他說:“誰讓你們來抓的人?”
“一個港城的古玩商,姓古!”他看著乾啟,“這人你認得吧,你那女朋友真值錢,能做出上億的東西來,你說,誰不想要?!”
乾啟隻覺得身子又一晃,險些一下坐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