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水鄉,多有富甲一方的商賈與名滿天下的風騷文士,更有朝廷將官遊玩於此。在這盛春之時,整個江南都能看到連片的船隻漂流在湖泊,文人雅士結伴飲酒作詩,好不痛快。
“公子,你看這個糖人兒,還有那個風箏,嘻嘻,你說夫人會不會喜歡?”一個穿著藍色長裙的女孩兒一手拿著糖人,一手拿著綠色風箏,笑嘻嘻地對著後頭慢悠悠閑逛的男子說道。
女孩兒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長得水靈動人,惹得旁邊的富家公子都駐足停下來欣賞這江南特有的美景,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被她呼喊的男子穿著一套雪白的長袍,相貌美顏如玉,頭上隨意穿插著一支碧綠玉釵,手上拿著一把江山美人扇,卻有種慵懶的美感。他微笑著走過去,對著女孩腦袋上敲了一扇,說道:“她應該更喜歡這樣才對?”
女孩吃痛得摸著額頭,恨恨地說道:“您又敲人家的腦袋!上次煙姐姐說,怎麼我的額頭這幾天都腫腫的,我還不曾理會。原來是公子每天這樣敲壞的!回頭我定要到夫人那去告您一狀!”
公子吟吟一笑,伸出右手拂過女孩的額頭,問道:“還痛麼?”
女孩嘻嘻一笑,說道:“公子這雙巧手比神醫開的藥方還靈,隻是輕輕一過,便不再疼了!以後小塵要是受傷,一定要帶著公子,那小塵就再也不怕了!”
公子瞪了小塵一眼,無奈地說道:“隻是弄不清楚,她為何要把你分派給我當護衛?出來幾天,沒見你有個護衛樣兒,倒像我是你的隨從一般。”
小塵嚇了一跳,跪在地上說道:“奴婢不敢!小塵以後再也不敢在公子麵前放肆了!”
公子略皺眉頭,扶起小塵,說道:“我又沒說你這樣不好,你別太放在心上。以前在夫人那裏怎樣,在我麵前便也是怎樣,懂了麼?”
“小塵必當竭盡全力保護公子!”小塵堅決地答道,隨後又笑嗬嗬地說道:“奴婢倒想保護公子爺,隻怕您壓根不需要奴婢的保護呢!”
沒有理會小塵,他看著遠方的人影說道:“她回來了!”
擁擠的人堆中,緩緩走出一名黑衣女子,向著他們走來。女子麵容美得令人窒息,傾城的麵貌帶著些許寒意,讓人望而生畏。她走向二人,對著公子抱拳說道:“江南白家位於城西望陽街,我們什麼時候動身前去?”
公子沉吟片刻,輕聲說道:“此事不急,我們過兩天再去拜訪白家。”話剛說完,小塵興衝衝地拉著黑衣女子的手臂,說道:“煙姐姐,你總算回來了!跟著公子我都快悶死了,你帶了什麼好玩的給我麼?”
被她喚作煙姐姐的女子無奈地看了她一眼,說道:“成天隻記得玩兒,回去夫人不懲罰你才怪呢!”小塵撇了撇嘴,嘟囔道:“好不容易出來幾天,什麼都沒玩到。”
公子微微一笑,對著黑衣女子說道:“小煙,我們先去客棧吃點東西吧!”
小煙輕應了一聲,領著他向客棧走去。
“哎呀~”小塵驚叫了一聲,雙手不斷摸著腰間,隨後委屈地說道:“我的包被偷了!”
公子張開扇子,看戲般的看著她。小煙恨不得現在就把她丟在這裏,怒道:“你可真是把公子和夫人的臉都丟盡了!”
小塵委屈地看著他們,頭垂得像鬥敗的公雞。公子哈哈大笑,說道:“想不到小塵也會有這一天!”笑歸笑,他拍了拍小塵的肩膀,說道:“別急了,公子知道偷你錢袋的人在哪!”
小塵眼睛一亮,希冀地看著他,隨後怒道:“原來您早就知道我錢袋被偷!可惡的公子爺!哼!”
公子不語,領著她們向街道的一個深巷走去。
陰森的氣息充斥在這個小巷裏,竹竿、朱紅大箱隨意地擺設在能夠擺放的地方,綠眼的老鼠肆意地遊離在石板上。這是一個被人遺棄的巷子,雖然位於江南街道附近,但這裏特有的“風光”令許多人退避三舍,獨留下那些下層的奴仆、俾人才會在此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