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船老大被白茶嚇得真是不清,不過現在我沒有心情去安慰船老大,滿懷疑惑與擔憂的和白茶交換了一個眼神,看來茶也不知道來的是何方神聖。不過暫時有一點是可以確定,來人應該不是由風過派來的。若是風過派來,站在外麵的不會是一個小孩子,而會是殺氣騰騰的弓箭手。
“問心,我去。“茶出聲道。
“不必。“我擺了擺手:“外麵沒有殺氣,出不了多大的事,你先回去照看下烈烈。還有四哥,你和嫂子也不要出來。”我掏出一錠金子,送到阿四手裏,說道:“四哥,這些是給侄子們的壓歲錢,你收著。”
“問心這……”阿四自然是拒絕,我笑笑道:“沒事的四哥,自家人就不要說那麼多了。”
“那好吧。”阿四歎了口氣,說道:“你小心點好。”
“沒事的。”吸了口氣,我微笑著擺了擺手走出了狹小卻擠了不少人的廚房。
院子中立著一個小小少年,青布棉袍整潔合身,尚未束發,紮了兩個髻子,麵容沉靜,年紀雖不大,卻自有氣度。那少年見我行出來,也不多話,隻作個了揖,從袖中取出一封書信道:“家母命小子送上,請收納。”
這少年小小,舉止行動竟和大人一般,顯然是家教良好。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這少年並無武藝,口音也正是嶽州這一代的,隻是他如何知道我,難道是要他送信的母親。我心中雖然疑問不少,卻也不願磨磨蹭蹭的讓這少年小瞧於我,當下上前接過那書信。捏了捏,並無異狀,正要發問之時,背後卻傳來白茶的聲音:“這位小哥,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到這裏來找問心。”
那少年靦腆笑笑,道:“小子姓寧,是家母吩咐小子來這裏送信的。”
那寧姓少年話尚未說完,白茶已經走了上來,與我並肩而立,笑盈盈問道:“那令堂尊姓大名。”
我雖沒指望那少年實誠回答,卻也未曾想過他竟然一個長揖,恭謹答道:“家母名諱小子不敢諱言,萬望見諒。”
暈倒,這小子年紀不大,腐儒氣息倒不少。我生平最怕見這樣的人,正要拆信,卻被白茶一把奪了去,順帶還橫了我一眼,臉上擺著一副不知來曆的東西你也敢亂拆的表情,可還沒等我苦笑出聲,這大姑奶奶竟一把拆了開來,一點也沒有絲毫要防備的意思。
我剛要湊過去看,卻瞥到白茶臉色大變,神情凝重無比,也不理我,隻向那寧姓少年道:“小哥家在何處,此去要行多遠的路。”
那少年回應道:“此去不遠,村口有船相候,請二,厄,是否三位上船。”
白茶此時竟也客客氣氣的與那少年說話:“尚有一人有傷在身,不宜輕動,寧小哥可否到屋內等一陣。”
“應諾。”那寧姓少年又是一個長揖,禮數殷勤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