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倏然傳來一個聲音，“既然你是小燕子的朋友，隻要你不和我作對，我也不會為難你的。”
若水被這聲音從回憶中的思緒中拉了回來，抬眸望向他，淡淡一笑，不卑不亢地說：“隻要你不傷害到我們神月宮的人，我也不會跟你作對，畢竟你和李姑娘的關係很不簡單。”
朱若寒淡然一笑，道：“希望我們以後會化敵為友！”
“希望如此！”若水盈盈一笑，微微點了一下頭。
“那你在這裏好好休息吧，我出去了。”朱若寒伸展了一下有點麻木的手，轉身準備走出去。
“嗯，謝謝你。”
朱若寒一愣，隨即輕笑出聲。
“你笑什麼？”她雖然身上有傷，可她的觀察能力卻沒有減弱。
“沒什麼，我隻是奇怪，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的千麵狐狸也會說謝謝，實在難得一見。”
若水望向他，慢慢地垂下眼簾，眼中飛快地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不過這一切一閃即逝，“你也是啊！”
“嗯？”朱若寒有點驚訝回頭，道：“我是什麼呀？”
“我沒想到你是一個念舊情的人，更想不到的是你會為了你妹妹而去救你的死對頭，而且對她還不錯。”
“……”
上官穆見太子不吭聲，便替他說話，“千麵狐狸，話不要說太多。”
若水側頭斜斜地瞟著他，蔑視一笑，不過不做聲。
朱若寒轉身，快步走了出去，而房間裏的奴婢、太監被若水屏退出去。
眾人一走，房間裏隻剩下身負重傷的若水，她悄悄地坐起身，盤膝打坐。
一個時辰後，調息完畢，慢慢地睜開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想下床走走，可不經意間又扯動了身上的傷口，很自然地呻吟一聲。
朱若寒不放心把她一個人留在房間裏，所以想過來看看她。他一進門便看到她好像很痛苦的樣子，快步走到床前，扶住她，關心地詢問：“你怎麼樣？”
若水搖搖頭，道：“沒事，我隻是想下床走走而已。”
朱若寒歎了一口氣，俊眸裏既有責備又有心疼，霸道地說：“你剛醒，傷還沒好，不準下床，聽到沒有。”
說完，輕柔地扶她躺下，然後幫她蓋好被子。
“你對我真好！”若水眯起眼睛，嘴角貌似泛起一絲笑容，語氣有一抹難以捉摸的味道：“我現在不知道你對我，是真心的，還是假意的？”
“你說呢？”朱若寒淺笑著反問。
“我不知道，你實在太聰明了，又那麼會偽裝，我真的很難看清楚你。”
“是嗎？”朱若寒坐在床邊，凝視著她，笑眯眯地說：“你千麵狐狸素有江湖女諸葛的美譽，難道世間還有你看不清的人嗎？”
“之前我可以看清你，可現在……”
“現在怎麼樣了？”
“現在你好像很有人情味，不像一個笑裏藏刀的人。”
朱若寒收斂起臉上的笑容，感慨地道：“我也不想笑裏藏刀，隻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若水仰視著他，盡管她很不喜歡用這樣的姿勢看人，因為這樣的話，貌似自己比人矮一截。但是如今她躺在床上，不用這個姿勢看不到人的麵孔，“可你是太子本應悠閑自在地在皇宮裏享受你的榮華富貴，大可不必去那個腥風血雨的江湖犯險呀！為什麼非得去闖江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