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月宮的練武教場裏。
一個少年正被他的一眾同門師兄弟、師姐們欺負。
少年身上的衣衫被人扯破了,頭發淩亂。盡管如此,也很難掩蓋得住他的帥氣,五官如雕刻般,棱角分明,幹淨陽光的臉上帶著幾分憨厚與秀氣,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不過眉宇間有股英氣,使他整個人看起來,憨厚與英氣雜合在一起,別有一番美感。
隨風原本一個乞丐,是若水見他的身世可憐,遭遇與自己有幾分相似,於是把他帶上神月宮。或許是他的人比較笨吧,武功總是沒不能練好,打來打去隻有若水曾教她的幾招劍法。自從若水死後(他個人認為),他一直處於傷心狀態,整天恍恍惚惚的。師父教他武功,他總是左耳進,右耳出,所以被師父責罰成了家常便飯。
而他的同門見這個小白臉好欺負,所以一有時間便去欺負他。無論他們怎樣捉弄他、笑他、罵他,打他,他從不會還手,隻會默默地忍受著別人的打罵。
忽然,隨風的耳邊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隨風,教訓一下他們,不然他們會不停地欺負你的。”
神仙姐姐的聲音?
隨風全身一震,情不自禁地喊了一聲,“神仙姐姐?”
他的同門聽了,哈哈大笑,有個高個兒譏笑道:“神仙姐姐?你這傻小子還做夢呀?有神仙姐姐也是來找俺啦!”
又有另一個人問:“誰是神仙姐姐啊?”
再有一個人涼涼的嘲諷道,“你的神仙姐姐是不是和你以前一起討飯的女乞丐呀?”
“哈哈哈……”
一陣無情的嘲笑肆意地教場上空回蕩著……
隨風雙手緊緊握住,眼中終於有了怒氣,狠狠地瞪著眾人,大聲怒斥:“不許侮辱神仙姐姐,不然……”
高個兒蔑視地瞟著他,問:“嘿!不然怎樣?你敢殺了我不成?”
“我……”隨風握緊拳頭,滿臉通紅,我了半天也說不出第二字出來。
高個兒伸出手指著他,氣焰更為囂張,肆無忌憚地說:“我就說你的神仙姐姐是女乞丐怎樣?說不定現在已經去了怡紅院當姑娘呢?哈哈……”
隨風氣得渾身顫抖,突然,大叫一聲:“啊——”
他不知從哪裏來了一股力量,出手如風,一掌閃電般劈向高個兒。
高個兒慘叫一聲,一口鮮血自口中噴出,整個人飛了出去。
這個變故嚇壞了在場的人,包括隨風在內。他神情驚慌,手腳發顫,看了一下自己的雙手,又看向飛出去重重地跌在地上的高個兒,可能由於害怕,說話結結巴巴的,“我……我……我不是……不是故意。”
若水遠遠地盯住隨風,皺起秀眉,沉思起來:隨風那天在武林大會上,他一掌就擊退了朱若寒,就算自己也不能做到。由此可見,他的內功深不可測,自己或許也比不上,但為什麼他一點武功也不會呢?他是在裝作不會武功嗎?可看他如此忠厚老實,應該不像那些有心計的人。那麼剩下隻有兩個可能了,就是有高人將自己的畢生內功傳給他,但沒有傳授他劍招或掌法;又或許他吃了什麼靈藥練成了絕世武功,而他本人渾然不知。
說回隨風那邊了,他活了20年,從來沒有傷過人,現竟然將自己的師兄打成重傷,嚇得臉色蒼白,渾身顫抖,身子不住地向後退。
倏然,一隻修長好看的素手,輕輕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低柔清冷的聲音驟然在他身後響起,“怕什麼,學了武功不就是為了保護自己嗎?”
眾人一起看向聲音發出的地方,他們不看還好,一看,個個都嚇得魂飛魄散,雙腿直打哆嗦。
副宮主?
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怎麼……
難道是屍變?還是鬼啊?
隨風睜大眼睛,眼珠幾乎掉出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切,他最敬愛的恩人還沒死?那天他明明看到她已經死了,怎麼現在……
若水冷冷地掃視著眾人一眼,聲音中沒有一點溫度,冷然道:“怎麼一個個都目瞪口呆地站在這裏,不認識我嗎?見了副宮主也不行禮,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教場裏鴉雀無聲!
誰想第一個死,誰就開口頂撞她一句吧,然這些人十分珍愛生命。
“還愣在這裏?是不是不把我這個副宮主放在眼裏啊?”
人群中有個身穿藍衣的女弟子算是膽大了,溫溫吞吞地試探性問:“副宮主,你……你還活著?”
若水冷哼一聲,微微蹙起眉梢,道:“哼,你們的副宮主有九條命的,沒那麼容易就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