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麵狐狸，謝謝你！”
黑衣人身子微微一震，眼中露出了驚愕，道：“你怎麼知道是我？”
徐石輕輕一笑，慢慢地說：“能如此清楚神月宮裏麵的守衛以及機關，除了幽然宮主，那當然隻有你這個副宮主咯！”
黑衣人慢慢扯下麵上的黑布，嘴角掛著一絲淡漠的笑容，頗為欣賞地說：“不笨嘛！”
徐葉驚喜萬分，俊顏浮現出了壓抑不住的喜悅，“水姑娘是你？”
若水沒去看他，而是凝望向夜空。
徐石望著眼前的女子，滿腹驚疑，忍不住問：“千麵狐狸，你為什麼不惜背叛師門，也要救我呢？”
“……”沉默，有時不想回答，也會用到沉默。
徐石眼角瞟向自己的兒子，似笑非笑地問：“你是不是為了葉兒才救我？”
若水目光瞟向遠處，似乎呆呆地發了一會神後，側臉瞥著他，淡然說：“你不要問那麼多，趕快走，不然我師父趕到了，我也救不了你們。”
“千麵狐狸，你背叛你的師父來救我們父子，一定有重要的原因的。”
“徐大俠，以後你會知道的。”若水忽然十分客氣，目光褪去淩厲，沒有平日的冷傲，冰冷的臉上含著絲絲笑容，仿佛是一個鄰家女孩見到自己長輩的情景。
“你……”徐石一愣，眼前閃過一幕情景，忍不住衝口而出：“你是不是為了李燕娘而背叛了你的師門？”
若水一聽到李燕娘三個字，整個人怔了怔，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良久後，抬眸望向他，“武林大會那天的事，你還記得？”
“記得。”徐石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道：“燕兒侄女天真純樸，聰明伶俐，我沒能及時照顧好她，讓她年紀輕輕就死了，真的很對不起康海弟夫婦。”
若水閃亮、晶瑩的眼中不著痕跡地掠過一抹淚痕，道：“看來我真的沒有白救你，你原來對李姑娘如此疼愛呀！”
一直沒開口的徐葉忽然插口，“你為了李燕娘不惜背叛師父啊？你們神月宮對於一個叛徒的懲罰一定不輕吧。水姑娘啊，不如你離開神月宮。”
“不行！”若水斬釘截鐵地說：“神月宮是我的家，我不會離開我的家。你們快走！”
徐石也勸說她：“千麵狐狸，幽然宮主心狠手辣，她絕對不會放過曾經背叛過她的人，你還是跟我們走吧。”
若水搖頭，堅定不移地說：“師父在我最困難的時候給過我溫暖，讓我在黑暗中活過來。在我心中我早已把她當成自己的親娘，所以我不會跟你們走的。”
徐葉拉著她的手，“我也不會讓你為了我們父子而被你師父活活打死。”
“不會的，師父那麼疼，她頂多罵我幾句，不會殺我的。你們放心走吧！”
“不行，我不讓你留下。”徐葉十分執拗，死死地抓著她的手不放開。
“放開。”若水一皺眉，不悅地想拂開他的手。
徐石沉吟了很久才慢慢開口，驀然說了一句讓人莫名其妙的話，“千麵狐狸，你那天說的話是真的嗎？”
“啊？”若水一愣，有點茫然地追問：“哪一天啊？”
“還記得武林大會那天嗎？”
“武林大會那天？”若水想了想，點了一下頭，“記得，我怎麼會忘了那一天呢？我那一天差點死了，你說我能忘記嗎？”
那些事她一生都不會忘記，因為太刻骨銘心了。
徐石緊緊地盯著她，似乎想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什麼，“千麵狐狸，燕兒真的是含冤而死的？”
若水望著徐石，冷冷一笑，不悅地說，“你不信我也沒辦法。”
“我不是不信，隻是江南大俠陸正卿會做出如此禽獸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