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衡喝口酒,道:“雖然我沒有看到當年那件事是怎樣的,但調查過,那件事有隱情。”
子虛道長看了眼花衡,又看了眼若水,對其他四大掌門說:“其實,我也覺得當年我們那樣對待李姑娘,真的有些不公平。為什麼我不聽她的解釋,又不去調查清楚就一口判定那一些可恥又罪惡的事一個隻有十五歲的孩子幹的呢?”
清閑師太皺了皺眉,道:“那道長你的意思是我們冤枉了她,那些事是陸大俠陷害她的?”
子虛道長搖頭,“我沒說過陸大俠冤枉她,我隻是奇怪,當年李姑娘天真善良,出身於武林世家,怎麼可能幹出那種事?”
馮林聽到這裏,忍不住開口:“那道長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李姑娘口口聲聲說自己是清白的,那我們為什麼不給一次她解釋的機會呢?”子虛道長頓了頓,緩緩說:“如果我們真的冤枉了她,那麼我們真的做了一件一輩子無法寬恕的錯呀!”
若水看向子虛道長,眼中露出一絲淺笑,語氣很客氣:“道長,我知道你已經相信我的話了,隻是苦於沒有證據,所以你不肯當眾承認罷了!雖然你這個相信和剛才的那些話遲了五六年,但總比其他四大蠢蛋掌門好得多,這麼多年了,一直沒有反思,還得意洋洋地以為自己做了一件天經地義的好事。”
子虛道長輕輕淺笑,溫和道:“李姑娘,事實勝於雄辯。”
“知道,我不會讓那些相信我的人失望的。”若水憎恨地瞪著陸正卿夫婦,胸有成竹地說:“你們這對狗男女就等著如何身敗名裂吧!”
呂素兒跳起身,指著她怒斥:“你這不要臉的賤人,做出了那些肮髒齷齪的事,你還好意思把它說出來。如果換做是我,我一定會再死一次。”
“我沒做過,我怕什麼說呀!”
說罷,輕輕拍了兩下手,兩個白衣女子不知從哪來走了出來。
若水目無表情地問:“人帶來了嗎?”
“副宮主,帶來了。”
“好!”若水笑了,笑得像狐狸一樣,對陸正卿夫婦道:“兩位,我想讓你見一個人,到時誰是清白的就不言而喻了。”
陸正卿、呂素兒相互對望了一眼,嘴角同時露出了冷笑:這丫頭,想要證明她清白的證據?哼,門都沒有。
“出來吧!”若水淡淡地喊了一聲。
話音剛下,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子從樹後緩緩地走了出來。
陸正卿和呂素兒一見到此人,臉色驟然大變,相互對望了一眼,眼中閃過一抹驚怕,但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女子看到陸氏夫婦,盈盈下拜,道:“小梅,見過老爺、夫人。”
陸正卿不吭聲。
“小梅,你把五六年前,見到的事說一遍。”
“是。”小梅點頭答應,對著天下的英雄麵前,高聲說:“六年前,李燕娘一直都暗慕著我們家老爺,所以在一次醉酒後勾引老爺,不巧被呂小姐(呂三娘)看到了,她老羞成怒,錯手殺死了呂小姐。”
一個驚雷在耳邊炸響。
若水氣得雪白的臉上變成了紫色,渾身顫抖,隻說出了一個字:“你……”
陸正卿冷冷地瞟著她,嘴角露出一絲勝利的微笑:丫頭,你跟我玩手段,還嫩了點。
漫山遍野的怒罵聲,她聽不見;各種各樣的神色,她看不到。
花衡一皺眉,雙目如一把鋒利的刀,緊緊地盯住小梅,道:“你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為什麼要陷害李姑娘?”
“我被你們捉住,我能不這樣說嗎?”小梅撇撇嘴,啐了一口口水道:“李燕娘確實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淫婦。”
“我不準你這樣說她。”徐葉暴喝一聲,“你在撒謊。”
“哼,你知道內情嗎?為什麼肯定我在撒謊?”
徐葉來到臉色蒼白得如同一張白紙的若水身邊,握住她的手,真誠地說:“若水,我相信你是清白的,就算天下的人不相信你,我也會相信你。”
若水動了動嘴唇,最終還是一句話也說不出。
“我知道內情,她在撒謊。”
一個清脆的聲音,在嘈雜的聲音驟然響起,顯得是那麼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