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會！”陸正卿全身一陣哆嗦，不敢正視天下的英豪，更不敢正視眼前這個殺人不眨的魔頭。
“畜生！”群雄中有人大罵，接著大罵聲此起彼伏。
若水一擺手，高喊道：“大家靜下來。”
群雄聞聲，漸漸停止了罵聲。
“陸正卿，這個寶藏是誰家的？”
“你們李家的。”
“陸玉琴手中的那張寶藏圖，是不是你弄出來的，目的是想把我引到沙漠弄死我？”
“是。”
“她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這件事？”
“不是，她也不知道寶藏圖是假的。”
若水雙目如劍，冷冷地質問：“你在撒謊，說實話。”
陸正卿看向被青龍扶住臉色蒼白如紙的玉琴，心裏一陣愧疚，“她……她真的不知道。”
“你所說的話沒有一句是假話？”
“是的。”
“好，最後一個問題，我有沒有逼你說假話？以後你可不要反轉豬肚就是屎呀，說你剛才的話是我逼你這樣說的。”
“是，你沒有逼我，這些是事實。”陸正卿低下頭，努力避開群雄憤怒得要將他撕裂成碎片的目光。
若水把目光掃向群雄，大聲道：“你們都聽見了這個畜生的話吧？對這個寶藏是李家的，還有異議嗎？”
少林方丈望向她，心裏充滿自責愧疚，緩緩道：“李施主，這麼多年來，我們一直都冤枉了你，委屈你了。”
若水冷哼一聲，滿懷激憤，厲聲質問：“現在說遲不遲呀？當年你們為什麼不肯相信我，聽聽我的解釋？為什麼要把我逼下懸崖的才甘心？為什麼你們那麼相信那個陸正卿？為什麼我大義滅親換來的卻淫婦的罵名？如果你們能給我一個合理解釋，我可以放下心中的仇恨，不過我依然不會背叛神月宮。”
清閑師太一臉內疚，滿懷抱歉道：“李姑娘，對不起！”
“哼，就一句對不起，就能抹掉你們犯下無法彌補的錯嗎？”
秋常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說：“李姑娘，我們當年沒有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就咬定那些事是你的幹的，是我們的錯，但是你也有錯呀！”
“什麼？我也有錯？”若水睜大眼睛，好像聽到了一件奇聞，“那一年我還不到十五歲，對一般人來說，我還是一個少不更事的孩子，應該在爹娘的身旁撒嬌，但我為那所謂的什麼正義，卻親手將自己的爹娘送上了斷頭台。一夜之間，我失去了所有的親人。正當所有人都說我是女英雄時，又一夜之間莫名其妙地成了一個千夫所指的淫婦。這就是我的錯，對吧？”
她自嘲地大笑，眼底不著痕跡地掠過一絲淚光，狂笑道：“真的很可笑、很諷刺！”
秋常看向她，緩緩道：“李姑娘，我們五大掌門是對不起你，可你也不應該加入邪派，殘害那麼多武林正派之士啊！”
“我說過我是冤枉的，但你們沒人相信，那我隻好用我的方法給自己找回一個公道。”
馮林聞言，臉色露出深深的愧疚，道：“李姑娘，你蒙冤受屈，我們幾大掌門沒為你主持公道是我們的錯，但你真的不應該因此變得是非不分、嗜血成性、殺人如麻呀！”
若水仰天大笑，憤世嫉俗地說：“你們全天下都指著我濫殺無辜，但這一切都是你們幾大一身俠骨的大掌門所造成的。我滿腔冤屈無法申訴，閻王沒有判我死，他說要我重新做人，大開殺戮，拿你們正派之士開刀。其實，我也不想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就因你們的一句不相信，我由一個連螞蟻都不忍心踩死的人變成了雙手沾滿血腥的魔頭。”
她仰天大吼，聲音中充滿義憤：“這到底是誰的錯？真的是我的錯嗎？”
沒人能回答她這問題。
花衡輕輕歎息搖頭，一言不發地在一旁喝酒。
徐葉看著一臉淒然的若水，心裏一陣心疼，道：“若水，這一切都是陸正卿的錯。”
“……”
“小燕子？”
人群中忽然響起這個三個字，聲音清潤，好聽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