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若水輕輕哦了一聲,蹙起秀眉,似乎在深思著問題。她一邊思忖一邊緩緩地在房中踱步,忽然停在牆上掛著的一幅字畫前,問了一個很讓眾人愕然的話:“這畫是誰畫的?”
彩玉一怔後,答道:“是小姐畫的。”
若水貌似對畫上的男子很幹興趣,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畫上的男子,是誰?”
彩玉麵色極為不自然,偷偷瞟了站在一旁沒吭聲的太師一眼,遲疑了一會才溫溫吞吞地小聲說:“是……是小姐的表哥。”
“表哥?”若水把目光收回來,又轉投向彩玉,爆出一句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來:“郡主和她表哥是不是相愛的?”
“這……”彩玉看向太師,被他淩厲的目光一掃,立馬膽怯地垂下眼眸。
太師不悅地皺起眉頭,冷冷道:“水大人,你這是何意?郡主是梁國的太子妃,大人怎麼能說這樣的話呢?”
若水冷聲一下,漠然道:“太師,往往最不願回答的,就是破案的關鍵。如果太師想尋回郡主,希望你合作點。”
太師臉色變了幾變,“你……”
“彩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是……”彩玉不住地點頭,怯怯地說:“小姐和表少爺很相愛的。”
若水突然間想到了某些事,隨即問:“對了,郡主,最近有什麼特別的行為嗎?”
“沒有。”
“她失蹤前的一天,見過什麼人?”
彩玉搖頭,“沒有,小姐整天都在閨房裏刺繡、讀書、練琴。”
若水不說話了,而是慢慢伸出手去,想拿下牆上的那副畫。
“大人,不要碰那畫。”彩玉倏然大聲急喊。
“哦?為什麼?”
“小姐,不讓任何人碰那幅畫的。”
若水又不吭聲了,猛然摘下那幅畫。畫一摘下,郡主睡的床竟然慢慢地移開,露出一個洞口。
眾人臉色齊齊變了,太師更是難以置信,“雲兒的房間裏怎麼會有一個密道?”
若水看了身旁的上官穆一眼,兩人微微點了一下頭,下了洞口,順著密道一直向前走,赫然能走出太師府。
“看來,郡主是自己逃走的。”一直沒開過口的上官穆開口了,妖媚的桃花眼中帶著肯定的神色。
“也許吧。”若水不置可否地回應了一聲。
“怎麼?”上官穆望向她,追問:“你懷疑郡主不是逃走的?”
“我沒說過呀!”她揚唇一笑,“是你自己說的。”
上官穆真的被她搞得昏頭轉向,輕歎著搖頭,“那我們接下來,還要做什麼啊?”
“去刑部。”
刑部。
若水拿出朱若寒給她的金牌在刑部尚書麵前一晃,十分有威嚴地說:“我要近幾天發生的全部案卷,快拿來。”
刑部尚書滿臉堆笑,想極力討好太子身邊的人,“是,下官馬上去取案卷,大人稍等,來人上茶!”
半盞茶的功夫,刑部尚書把近日發生的案卷端了出來,放在公案上。
若水坐下,認認真真的檢閱那些案宗,花了一個時辰,看到最後一宗仍然沒發現什麼特別的案件。
上官穆把那張妖孽無比的臉湊過來,問:“若水,我不明白了,我們現在是去尋找郡主,你到刑部來查案卷幹嘛呢?”
若水瞥了他一眼,又盯在案卷上,道:“再周密的計劃也會有破綻的,而往往不經意的地方就是案子的最大破綻。要找這些破綻到刑部來找,是最快最方便的。”
上官穆還是不解,“此話怎講?”
“計劃越周密,牽涉的人就會越多,人一多嘛,難免會出現漏洞、或者會在辦事時被捕快捉到。犯了法的人當然被送到刑部,所以你說來這裏找是不是很快知道一些我們想知道的事呢?”
“對呀,我怎麼想不到呢?”
若水涼涼地嘲諷他一句:“你整天隻顧尋美女獵物,腦中想到全是春光豔色,哪裏會用腦子去想問題呢?”
“我……”上官穆聞言,臉上頓顯尷尬,輕輕地咳了一聲,湊近她耳邊,低聲說:“若水師妹,當眾地方給些麵子我好不好?”
若水死死忍住笑,一本正經地點頭,少頃後,長長地歎著氣:
“唉……”
上官穆關心地問:“怎麼歎氣啊?”
“如果郡主是自己逃走的,那就好辦得多,我有辦法讓她一天之內出現。但要是她被人劫走的,假若是一般人劫走的,也不難找到,怕隻怕……”
“怕什麼?”
若水揉揉眉心,神色十分凝重,緩緩道:“我總覺得郡主在這個時候失蹤,事情很蹊蹺、很不簡單呀!”
上官穆剛要開口時,一個人大步闖了進來,打斷了他的說話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