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淡淡一笑,高聲道:“我現在有事要宣布:今天起,江湖上再也沒有正邪之分,隻有善惡、好壞之分。所有門派的人給我聽好了,你們不準再做奸淫捋掠之事,否則五馬分屍。”
群雄齊聲拍掌叫好,“好!”
“第二件事,從明天起,我不再是武林盟主。”
“啊?”群雄一怔,麵麵相覷。
若水遙望著神月宮的方向,喃喃自語:“師父,我終於完成了你心願,我是武林盟主了,但是你知道嗎?為了完成你這個心願,我犧牲太多了,本來不應該的死的人,一個個死在我麵前。我累了,淚也在心裏流幹了,我是時候過自己想過的生活了。”
子虛道長看向她,問:“李姑娘,你為什麼不做這個盟主呢?”
“自始到終我都沒做武林盟主的意思,我爭奪隻是為了幫師父完成心願罷了。”若水看了一眼地上的朱若寒的屍體,又看了子虛道長一眼,道:“也許朱若寒在你們眼中是亂臣賊子,無惡不作的惡人,但是在我眼中,他是永遠都不算一個壞人。”
一直沒開口的徐石忽然張口,道:“燕兒,你為了朱若寒這種人放棄這個武林盟主?”
“對於一個的評價,一百個人有一百種說法,如果曾經受過人恩惠的會說他是好人,假若曾經被害過的會說他是一個罪大惡極的人。”若水淡淡一笑,道:“徐伯伯,我想做武林盟主,更不會做。”
說罷,將天魔琴背在身後,彎身抱起朱若寒的屍體,轉身便要離開。
“宮主!”白虎從神月宮弟子中走了出來,“你不會神月宮嗎?”
若水微微頷首,道:“是,今天起,我不會再回神月宮。”
白虎急了,慌忙問:“宮主,你不回去?那誰來處理宮中的事物啊?”
“白虎,你聽著,從即刻起,你接任神月宮宮主之位。”
“宮主你……”
“什麼都不要說,我決定了的事,沒人能說服我。”
白虎擔憂道:“可我恐怕沒有這個能力擔當這個宮主。”
若水淡淡地說:“我已經幫你掃除了前路的所有障礙,況且現在江湖上再也沒有正邪之分了,除非江湖再起風雲,又出現一個好像我哥這樣的厲害人物,否則,你完全能勝任這個宮主之位。”
“宮主,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四海為家。”說完,若水抱著朱若寒的屍體,緩緩地走下山。
徐葉深深凝視著她的背影,忽然叫她,“若水……”
若水腳步略略停了停,抬起頭,忍著眼眶中的淚水,淡漠地說:“我現在的心很亂,我要一個人好好靜一靜!”
“要多長時間?”
“不知道,或許一兩天,或許一輩子。”若水始終都轉身,說完這句話,絕然而去。
徐葉木然地站在原地,黯然地望著她漸漸遠去的背影,心裏失落萬分。
朱若寒造反一事,本應滿門抄斬,但皇上仁厚不願殺戮太多,加之若水願意用她富可敵國的寶藏交換朱若寒的父親長惠王一家,所以長惠王保住了性命,降一級封為長惠侯,封地永州,沒有聖旨永世不得返京。
李康海和錢美娘的墓前,若水緩緩跪下磕了幾個響頭,“爹、娘,若寒雖然做了很多壞事,但這一切是因女兒而起,所以女兒以後會多做善事來為他贖罪。”
“若水!”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身後傳來。
若水站起身,回身望向身後,原來是徐葉。她目無表情,行了一禮,冷冷道:“太子殿下,有事嗎?”
徐葉皺了皺眉,道:“我不喜歡你這麼叫我,這樣的話,我們好生疏啊!”
“……”
“過幾天,我要跟父皇回皇宮。”
“恭喜啊!”若水一臉淡漠,淡淡地說:“這跟我有關係嗎?其實你沒必要跟我說這些的。”
“我希望你和我一起進宮。”
“開什麼玩笑,我又不是公主。”
徐葉看到她對自己如此之冷淡,心裏十分不舒服,道:“你恨我殺了朱若寒,對嗎?”
“唉……”若水深深地歎一口氣,慢慢地說:“這一切都是他罪有應得,我能怪你嗎?”
徐葉星眸死死地盯住她看,好像要看穿她內心在想什麼,“你不怪我,為什麼不跟我走?”
“讓我考慮三天吧。”
“好。”
三天後,若水跟徐葉入了宮。
(接下來的情節就是開始時的1~9章的內容,如果讀者們不記得了,可以重新看開頭的九章一遍。)
往事如煙,仿若昨天發生。
回憶完畢,回歸現實!
若水抬起手,擦了擦腮邊的淚水,收起漫天思緒,重新展開笑容,右手執著韁繩,撥轉馬頭,雙腳一夾馬肚,輕喝一聲,“駕。”
駿馬邁開四蹄,直奔出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