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之雅可是閱讀過社會，提醒他說，“你可要抓住機會，缺什麼跟我說，現在別裝。你跟薑叔多年，鞍前馬後的，有好事他才想著你，但你自己不能掉鏈子，更讓人笑話。”
薑柱嘴上應著，卻總不提要錢的事。她便急了，又幾次摧問：“怎樣了，該表示就表示，分所長不大，到底是個官嗎，也管著好幾個人呢！”
薑柱還笑：“我跟老婆大人沒少學這社會經驗，領導、同誌對我看法都挺好的。”
之雅急了說：“到這時候看法還有什麼用，那隻是最淺薄的條件，關鍵時候得看領導給不給你頂上。怎麼頂？去串個門，正好薑叔說得上話，你趕快行動吧！”
薑柱“唉、唉”的應著，卻還是不接錢。
之雅急呀，比自己辦事都急。幾次想到幫他出麵，可也是猶豫。
今天她撂下靜丹電話又想到這事，想到幫薑柱獲得提升不單彌補對他的虧欠也讓自己身份獲得提升，便要行動。
卻又接到一個陌生號碼的電話，遲疑一下才接：“喂，您好！”
然後聽到：
“是劉之雅小姐，劉經理嗎？”
一個中年人緩慢很有磁性的聲音。直呼她的名字，她感覺有些耳熟，一時又想不起是誰。於是很有禮貌回複：“是我，您是？”
“貴人多忘事啊，我先不說，柱子是你老公吧，他在家表現怎樣啊？”
之雅方恍然聽出正是要找的薑源的聲音，真是應了那話：說到曹操曹操便到。於是興奮起來，變溫柔、甜蜜地語氣：“你是薑行長，薑叔吧！好久沒見您，真不好意思，現在聽出來了，我正想去看您呢！”
那邊暗暗笑了，然後說：“到底是小劉會說話，柱子有你一半機靈就好了！”
之雅再和他撒嬌：“薑叔，您這是誇我還是貶我呀？我真是要去看您，感謝您一直對柱子的照顧。”
那邊笑出聲了，然後說：“你這麼說，我真信了。而你知道我今天為什麼給你打電話嗎？”
之雅猜到一二，卻要裝糊塗：“這我哪知道啊？薑叔您說，有什麼需要，侄媳婦都滿足您！”
“小劉說話就是好聽，有個事，想和你單獨聊，出得來嗎？請你吃個飯，能賞光嗎？”
“看您說的，我有您忙嗎？我請您！”
“這次必須我請，我先說的，九號街新開了一家日本料理，去過一次感覺挺好，可以嗎？”
“好啊，我知道那兒，這就過去。”
之雅撂下電話，照照鏡子，脫下身上製服，換穿優雅的便裝，再塗一抹閃亮的唇彩方才出門。開車便到薑源所說的料理店。薑源已然先到，並點了酒菜。這兒是一個相對偏僻的角落，門臉也不大，但有特色，傳說用餐時可以邀請到正宗日本歌妓陪侍。今日薑源並沒有安排，但眼看跪著上菜的女人無聲無息，態度和臉型也蠻溫婉。
之雅當然不會過多關注她，等她出去，拉上門。屋裏卻愈發顯現情色味道，因為牆上的浮世繪，因為薑源脫了外套盤腿跪坐下，更因為他那已經迷離的眼神——不過之雅是見過各種世麵的人，笑一下，也脫了風衣掛起來，展露貼身的粉紅色絨衫，突兀的身形便也顯現出來，再把長發向後順一下，跪坐在薑源對麵，為他斟酒，自己也倒滿杯。
酒是日本清酒，她自信可以喝一些，而且看出薑源剛剛喝過。不過吃飯、喝酒都是形式，重要的是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