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徐莫庭過來時自動退居二線的甲君此刻又湊上來,伸手攬住安寧的肩膀,口中念念有詞:“沾點兒光沾點兒光。”
“……”
莫庭走到隊伍裏,接過隊員遞過來的礦泉水喝了幾口,裁判員已經正式宣判比賽結果,77比68,外交學係勝,場內又是一片激昂,彩帶齊飛,一名穿著裙裝的女生走到外交學係這邊,對徐莫庭笑道:“去哪慶祝?”
莫庭將手上的護腕脫下,口中隻淡淡道:“你們去吧,我不餓。”
她也不介意,轉向張齊:“張齊,你是隊長,說句話吧。”
“團支書大姐,徐莫庭明顯有事嘛,您就別折騰了。”
“是啊是啊!”隊友們附和,贏了球的心情都有些high,而徐莫庭已經走到場外座椅邊拿起拎包,返回經過張齊時拍了下他的肩,便徑直朝門口走去,當站在安寧麵前時徐老大說道:“走吧,我餓了。”
安寧在等徐莫庭洗澡。
他的寢室她是第二次來了,坐在小客廳的沙發上,安寧思考著一個問題:如果薔薇來此一遊會不會去掀校長的桌子?物理係的宿舍連單獨的床位都沒有,上下鋪,薔薇是上鋪,一度摔下來打過石膏。嗯,會掀。
當徐莫庭身穿浴袍從洗手間出來時,就見安寧處在認真沉思的狀態裏,他停下腳步,然後退後一步,姿態輕鬆地靠在牆邊,看著她。
除了稍顯清瘦的臉,她似乎高了一些,曾經安靜的模樣變得溫潤親和了一些,執著憂慮的眼神已經坦然,但不管是以前的李安寧,還是現在的李安寧,都讓觀賞者不知不覺沉入其中。
一見鍾情?好像已經說明不了。
一些感應讓安寧回過頭來,她算是處驚不變型:“嗨。”
莫庭已經站直身子,邁步走到衣櫃前換衣服,開著的櫃子門半掩挺拔的身影,安寧看窗外。
“恭喜你贏球了。”
徐莫庭穿戴整齊走到飲水機邊倒了杯水喝:“謝謝。”
安靜,安靜,“呃,你身材很好。”
“咳。”真正一向處變不驚的人被嗆到了。
安寧意識到什麼,臉上泛紅:“我……我開玩笑的。”開始語無倫次。
莫庭微眯起眼:“你的意思是說,其實不怎麼樣?”
不是!安寧搖頭:“比……比gv裏的還要好,真的。”
萬籟無聲。
安寧頓悟過來之後懊悔無比:還是讓她死了吧!
徐莫庭看著低頭把臉埋入手臂裏的人,不禁失笑,但語氣輕描淡寫:“走吧。”
“去哪裏?”氣若遊絲。
莫庭過去坐在沙發扶手上:“你不是餓了嗎?”
安寧抬起頭,徐莫庭對上她清透卻略顯窘迫的眼眸,隻覺心口一緊,最終問道:“安寧,要不要吻我?”
“嗯?”對方親昵的提問和貼近都使她有些神思恍惚。
時間仿佛又倒回到某一個時空裏,溫熱的體溫,清新的味道,她趴在他身上,那一刻他是那麼留戀,以至於那之後夜夜翻出來回想。她一直懵懵懂懂的,可他卻是那麼想……想將她徹徹底底吞入腹中,盡歸自己所有。掩埋太久的情緒一旦被挑起,就有點兒想入非非不得自控了,但顯然還不是時候,低下頭的時候徐莫庭已經恢複平淡的表情。
“你在什麼單位實習?”
“龍泰。”
沉默了片刻,徐莫庭說:“搬去我那兒住吧。”
這回她是真嚇得不輕,安寧站起來的時候險些撞到徐老大優美的下巴:“你開玩笑的吧?”
“龍泰離我的住處隻有十分鍾路程。”
這算是循循善誘嗎?
“我喜歡住寢室。”安寧嚴謹地回答,聲音卻緊張得有點兒幹巴巴。
徐莫庭看著她,不禁笑出來,最後越笑越過分。安寧火大,不過,第一次看到他開懷地大笑,隻覺得他這一刻是那麼神采飛揚。
心裏的某根弦被輕巧地撥動,而徐莫庭已經站起來,上前一步,幹脆地在她嘴角一吻:“也好。”
被耍了?
其實他剛剛隻是嚇嚇她吧?!
當天4號樓二樓的走廊上,一個秀氣的零錢包正中某道英挺的背影。
來往行人霎時停下腳步行注目禮。
隔天外交學係的大樓裏傳出眾多流言,其中被眾女生鄙視,最沒有可信度的一條是:“外交學係老大被其夫人虐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