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美國的學業已經結束。不會再走。”徐莫庭突然開口說。
“……嗯。”
“以後別誰說什麼都信。”
“哦。”她低頭慚愧狀。
“還有——”
“嗯?”
“我放棄國外升碩士的機會,回國來讀研,是因為你。”
“……”
“我觀察了你一年。”
“……嗯。”
“覺得還是放不下你。”
“……謝謝。”
“不客氣。我想過了,這次你要再不答應,我就掐死你。”
“……”
徐莫庭看了眼頭越低越下去的安寧,嘴角揚起點兒笑,這時手機響起,他接聽了幾句,然後轉頭問她:“我媽問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吃飯?”
“伯母?”這一驚非同小可,“什麼回去吃飯?”
對方顯然懶得解釋這個問題,直接將電話遞給她:“你跟媽講吧。”
安寧是真接得措手不及,瞪著麵前的人,那聲“伯母”叫得低不可聞:“……我們在外麵,不,不,回去吃的,嗯……他……呃,不對,是我想來沙灘散步……莫庭帶我過來……嗯,馬上就回去了……”電話掛斷時安寧都覺得有點兒心力交瘁了。
而身邊的人說:“你要再逛逛也可以。”
安寧瞪眼:“你先前幹嗎問我要去哪裏吃飯啊?”都定好目的地了,還問她?
“我本來想說,但是,你說還不餓。”多麼和風朗月,撇得一幹二淨啊。而細細想來,這前後是因果關係嗎?
“我餓了。”這回她是真餓了,果然跟學外交的人鬥太耗神了。
結果那頓大餐最終還是沒吃成。當時車開到一半,安寧突然肚子疼起來,而此疼非彼疼,安寧很有種“天要亡我”的感覺。
“莫庭,今天能不能不去了?我想回寢室。”
“怎麼了?”徐莫庭側頭看她,見她臉色有些白,不由分說將車停靠到路邊。
這要她怎麼說啊,“就是有點兒……肚子痛。”
徐莫庭就是徐莫庭:“來那個了?”
“……”
安寧滿麵通紅地被送回寢室,中途徐莫庭在便利超市門口停下:“等我一下。”回來時手上多了一袋東西,連紅糖生薑茶都有。
“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
被他的“開放”態度影響,安寧也口無遮攔了:“每次來的第一天都會有點兒疼,醫院也治不好,反倒睡一覺就好了。我媽媽說等結婚了這個症狀自然會好的。”
最後一句話讓安寧三天都處在想要自我了結的情緒中。
毛毛見某人在廁所裏待半天了都不出來:“阿喵,你不會掛了吧?”
“我想死。”
朝陽“噗”一聲笑出來:“剛才妹夫送你上來的時候,隔壁怡紅院的阿三姑娘和對麵麗春院的婷婷姑娘也羨慕你羨慕得想死了。”
安寧無力地拉開門,到書桌前抽了張紙巾擦幹了手後就趴床上了。
毛毛問:“很疼吧,我給你泡了生薑茶,你要不先喝點兒再睡?”
“不喝。”
毛毛灑淚奔向朝陽:“陽陽喲,阿喵她欺負人呦。”
“……”
當晚徐老大打電話過來,安寧正睡著,於是毛毛接起。
“妹夫啊,對對,是我毛曉旭,您記得啊,嗬嗬,嗬嗬,嗯,喝了茶,嗯嗯,先前還疼得小臉兒發白,現在好了,可憐喲,流了很多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