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笙憑著印象找到了那家陶吧。
聽穆笛說,這家陶吧是華大美院某位師兄的手筆。
陶吧此時沒什麼客人,打工的小妹正在打瞌睡,看見有客人倒是吃了一驚的樣子,顯然是驚訝大中午的居然會有人來這裏。不過還是很敬業的把顧笙帶到工作台,簡單的介紹了一下,便留她一個人折騰了。
顧笙確實挺喜歡這家Pub。民族風的裝潢,牆壁上有粗糙中又顯精致的手繪。壁燈是複古的油燈形狀。光線雖暗但很有意境。上次來的時候,顧笙搗鼓了半天搗鼓出了一個圓形物體,其實她也不知道是什麼,不過穆笛一見到成品就誇她這個盤子做的不錯。
......好吧,盤子就盤子了。顧笙鬱悶。
這次來練練手,不是說一回生二回熟麼。
以前顧笙總覺得這些陶土滑膩膩的很惡心,不過上手之後她還挺喜歡這種感覺的。
都說泥土是大自然的根本。這話倒是不假。不過她跟穆笛交流了感受之後,他又大驚小怪了一下,還說我看顧小四你就適合去養豬種田,親近自然嘛。顧笙還記得自己當時麵無表情的抹了他一臉泥。
顧笙一邊神遊,一邊轉著手裏的釉泥,她這次預備做一個花瓶,忙活了好一陣子她終於有點泄氣。
看來光喜歡泥巴也沒什麼用,親近泥土是需要天賦的。顧笙正憂鬱著,工作台邊突然多出了一個人。顧笙覺得有點丟臉,這麼糗的作品簡直不能見人,還好不認識。但那個人居然出聲指點,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顧笙欣慰的看著手上那個花瓶的雛形,特真誠地道謝。
“不用。”女人的聲音很有磁性,帶著一點點藍調的沙啞,顧笙轉頭觀察了一下,女人畫著豔麗的濃妝,穿著朋克,總之不符合一般人對正經者的評價,倒是有點不務正業的味道。不過顧笙倒是挺欣賞這種我行我素的風格。她手裏提著一個陶吧的袋子,顯然是來取成品的。
女人又指點了幾句,顧笙對於這種熱心態度在揣摩一番後,終於得出唯一的解釋:她的手藝已經慘不忍睹到別人看不下去了。
在高手的指點下,顧笙很快就完成了最初的設定——花瓶。她跑去洗手間仔細清理了一下,等回到工作台時,高手已經不見蹤影,等到她和吧台的小妹訂好了花色,送去烤成後已經下午五點,時間不知不覺就被消磨在泥土上了。出了店門,找了家人氣還不錯的小店點了碗雲吞,吃著吃著突然記起周日晚要回校上晚自習,便打了車直接往四中去。
顧笙完全忘記,她還有一隻花瓶正在陶吧被烤。
六月七□□對於全國的高三來生來說,都是個值得賀喜的日子。不管你是差生還是優生,這三天一結束,總算是一給你畫上一個句號,預備開啟新的篇章。高考就像是一把鑰匙,為你開啟大學時代,另一段飛揚的日子。
顧笙考試結束的那天,顧老爺子出國訪問去了,不過她同樣百忙難得一見的父母倒是出人意料的等在了考點門口,以及消失許久的大哥顧慎行,二姐顧書畫以及三哥顧慎棋,並且,穆笛居然也在,正在和顧笙同樣被分在潮中考點的林翰打鬧,林翰一臉輕鬆,有種重見天日的感覺。
林阿姨前一陣子確實把他壓得挺慘,不過林翰倒是壯了點,想必營養搭配得很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