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閣裏客人還沒到,等了一會兒葉五娘又大驚小怪地叫妝娘給麥豆補了一回妝,再過了半晌,才引著那個耍大牌的嚴先生來了,屁股後麵還跟著一溜兒伺候的下人,全是麥豆沒見過的,想是那什麼嚴先生的仆從了。
這嚴先生也著實奇異得很,大白天的戴著個黑紗的鬥篷,好端端的把臉遮了個嚴實,在簾子後麵坐定了,對下人們揮了揮手:“你們下去吧。”
於是一會兒工夫,所有伺候著的包括樓子裏的所有丫鬟奴才,退潮似的走了個幹淨,閣子裏就隻剩下了低著頭的麥豆,陪著笑的葉五娘,和見不得人的嚴先生。
“讓他走近些,我看看。”嚴先生吩咐道,那聲音意外的年輕,卻是冷冰冰的生人莫近。
“是。”葉五娘說著將麥豆拉近了水晶簾幕,推了推麥豆道,“把頭抬起讓爺好生瞧瞧。”
然後麥豆乖乖抬頭——
——嚴先生就呆了一呆。
六宮粉黛無顏色,雲想衣裳花想容。
後來他和麥度妍提及他們的初見,他笑著說,刹那間想到沉香榭裏春天最豔麗不可方物的牡丹,花殷紅如染血,枝漆黑若潑墨,一名“焦骨牡丹”,豔極傲極。麥度妍神色迷蒙,身上斑斑點點,白濁縱橫,盡是歡愛的痕跡,聞言嗤笑半晌,用染了丹蔻流光溢彩的指甲在自己腿上劃出一條細長的血痕,看嫣紅色澤洶湧蔓延,冷笑著道:是這樣好看的紅麼?
“度妍,你就叫這個名字了。”嚴先生道。
葉五娘大驚:“爺這可如何使得,麥哥兒入行才三月有餘,連規矩都還未嚐記全,怎麼能就賜了名字呢!”
“既然葉媽媽如此說,那容我再好好看看吧。”聲音帶著興味的笑意。
五娘再驚:“這……,這孩子還太小,奴家去叫梓鳳來爺看可好?”
嚴先生冷笑:“媽媽還怕我吃了他不成?這孩子得了名字,也就是進了未神閣了,我可是喜歡得緊呢!”
五娘再欲分辯,嚴先生截了她的話頭:“我來一趟也不易。這幾日‘大家’挺想您的,我這次來還帶了‘大家’前幾日思念極甚時作的畫來,媽媽就是如犒勞我的麼?”
葉五娘沒話說了,想了想,歎道:“這也是度妍的福氣,那爺且喝口水歇一會兒,我去安排,還是爺的‘喜多閣’,爺看如何?”
“甚好。”
五娘欲退,不意間麥豆,應該說的改了名的麥度妍,拉住了五娘的袖子角:“媽媽,那名兒忒女孩子氣,我不想要。”五娘溫和地笑了笑,拍了拍度妍稚弱的脊背:“傻孩子,這是福氣,別人求還求不來呢,別鬧了。”說罷退出門去。
度妍輕聲歎了口氣,卻聽見嚴先生道:“怎麼,不喜歡這名字?過來,和我說說為什麼。”說著掀開簾子向度妍微微招手。
度妍慢騰騰蹭了過去,正想著支支吾吾要開口,嚴先生竟掀開遮麵的黑紗,露出一張清俊的年輕的臉,麥度妍略一失神,唇就被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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掙紮,下一章到底要不要寫H呀,本少爺不善這手啊~~~(痛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