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中沒有了以往的溫存與清澈,隻是冷冷的看著我,似乎還有些玩味的意思,或者,慕容離沒有想到會有人如此“忤逆”他吧,而這個人卻恰恰是他“尋開心”的雪孩子。
我試圖在那雙眼睛中找到一絲驚訝,可什麼也沒有,他看著我就像看著個陌生人一樣,波瀾不驚。
雪豆,你好可憐,被戲耍了這麼久,還以為遇到了一個真心對你的人。難怪他不用做事,每天都來店裏;難怪每次一提這些問題,他都開著玩笑避而不談;難怪這些天他突然失去了消息,難怪他剛才在電話裏那麼冷淡……難怪……難怪……,這一切的一切,都隻是一時無聊的遊戲,現在他玩厭了,遊戲也自然結束了。
可……他真的……是在……做戲嗎?或許有……一點點……
“他不是人……你鬥不過他的……是個魔鬼……你……不要……不要去……”隨清剛才在路邊的歇斯底裏突然在耳邊響起。
天!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了?慕容離深情款款的模樣還在曆曆在目,隨清觸目驚心的慘狀卻真實的擺在眼前,我無論如何也無法將兩者聯係起來,可當我麵對著這張臉,又能如何逃避呢?
“談什麼?”轉眼間,慕容離已經站在我麵前,我手腳冰涼,再也找不到當初的溫暖,從裏到外都是徹骨的寒冷。
“你……”我想質問他,可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說到底,他並沒有給過我什麼承諾。
“剛才還伶牙俐齒的,怎麼現在啞巴了?”他麵帶嘲諷地說。
心神渙散的我無法集中任何靈力,牙齒不受控製的“咯咯”作響,整個人像掉進了千年寒冰窟裏,四周一片黑暗,遠遠的上方有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他看著我笑,似乎旁觀我墜落是件快樂的事,救我……救我……我心裏拚命的喊,可他聽不到我的心,縱使聽到了,他會伸出手嗎?
“雪豆……”隨清試圖打破這劍拔弩張的氣氛,小聲叫著我的名字。
慕容離的眼神沒有離開我,頭隻是向著隨清的方向微微轉了下,似乎有一股寒氣逼了過去,隨清把後麵的話硬生生咽了下去。
隨清,對了,我是為隨清來的,不管他是慕容離還是其他什麼人,我都不允許他這樣傷害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深吸了一口氣,把難過傷心的情緒壓了下去,勇敢的直視著那雙曾經讓我心動的眼睛,原本憤怒的話到了嘴邊卻軟了下來:“你……你為什麼要弄瞎她的眼睛?”
“你很愛管閑事。”他的眼中跳躍著一絲怒火。
“這閑事我管定了。”我心痛的快要死了,卻還死撐著。
“你以為你能管的了?”我的話大概太過強硬,他的聲調突然揚高了很多,額頭上的突起了一條青筋。
我瞪著他,心裏漸漸有些害怕,此時此刻,我沒有任何把握他會念一點情分,隻好暗暗握住了右手,想借助靈力自我保護,可剛才明明已經集中在陰陽魚處的熱力卻消失的無影無蹤,無論我怎麼樣排除雜念,都無法將能量喚出。
“那是什麼?”他一把拉住我的右臂,如鐵鉗一般的手指牢牢卡住陰陽魚的位置。
“你……你幹什麼……你……還是不是男人,和女人動手……”我胡亂的喊著,表麵故作鎮定,反正有衣服遮著他應該沒看到什麼。
“撕拉——”一陣布料被扯破的聲音,他……他竟然……把我半個袖子生生拉了下來。我連忙後退幾步,左手捂住陰陽魚,止不住跌出眼淚來,“你……你……做什麼?”
“哼……”他的鼻子輕輕一聳,再看那雙眼睛,竟露出一絲殺機。
這下可好,照他的性子,我這次沒救了隨清自己可能還丟了命。不過之前打死我也想不到,會是他,慕容離。
他一步步向我走來,像逗弄著一個玩具,我心中的寒意越來越濃,突然,後麵一股巨大的力量擊在我後頸處,眼前頓時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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