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見月被秦北諸詆毀那個小孩的話中,散發出來的酸意給逗笑了。
“你怎麼和一個幾歲的小孩吃醋啊。”
秦北諸繼續嘀咕:“……他真實年齡肯定不止幾歲。”
“老牛吃嫩草。”
“呸!”
“不要臉。”
“好啦好啦。”青年帶著粲然的笑意,抬手在秦北諸的頭發上揉了一把,“按照你這邏輯,我活了近千年,都能當那個孩子的祖宗了。”
“那不是更不要臉?”
秦北諸立刻就炸毛了。
要是毛團形態,都能紮在衣服上。
“他多少歲都和你無關!”
“薩厄迪斯,月月 ,你親口承認我是你未婚夫,不能拋棄我。”
“我在這個世界就你一個認識的人了嗚嗚嗚。”
上過一次當,並且腰還在隱隱發酸的樓見月,這次半點都不為所動。
“別演,再演我真的去了。”
秦北諸立刻收起了他那接不到戲的演技,很是認真。
“赫卡忒剛才通知我了。”他道,“現實和遊戲,有越來越往深處融合的趨勢。”
“以赫卡忒現在的能力,完全做不出逆轉或者延遲的方法。”
“月月,你呢?”
秦北諸在諾斯艾利斯特存活的時間連他自己都記不清。
在那無數的光陰裏,他見證過許多文明的隕落,也見證過新的文明建立。
他從未因此有過任何波動,隻做局外者觀看。
如今對於另一個世界的文明,能夠讓秦北諸關心。
原因也僅僅是,這是樓見月真正的故鄉。
隻要樓見月想要救這裏,那他就一定會讓青年如願。
“和我有什麼關係?”樓見略微向後退了兩步,眼中看不出一點在意,“這個世界未來會怎麼樣,作為人類的樓見月,是無法幹預的。”
“更和身為神明的薩厄迪斯無關。”
哪怕是退一萬步,作為神明的樓見月能夠為這個世界的未來做些什麼。
但他為什麼要去做?
在他還作為一個普通人類時,生命中所僅有的那一點溫暖,靠的都是自己的幻想。
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未曾從這個世界上汲取到過一絲溫暖。
他知道那是生物趨利避害的本性使然,所以對這個世界並沒有厭惡。
也談不上喜歡。
隻是一種無感。
又為什麼要為這個世界付出呢?
青年淡漠到極致的語氣,將秦北諸的記憶撥到了剛被樓見月撿到的時候。
那個時候的樓見月,雖然在被神庭追殺,但渾身上下透著的和行為相悖的無所謂,讓秦北諸很好奇。
好奇一個人明明在逃亡,為什麼又表現的那麼不在意。
那時的樓見月,是這樣回答的——
“我對於自己生命不在意,並不意味著願意讓它被外物所覺得。”
“除我以外,沒有任何東西能夠決定我的生死。”
聽起來很矛盾,但就是樓見月真實的想法。
哪怕是後來,他在諾斯艾利斯特,從一個異界的外來者成為神明,初衷也隻是,不想讓自己的命運被外物幹涉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