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坐在車上,小心翼翼的拿起酒精棉球往額頭上的傷口擦去。
他今天沒有受什麼傷,隻是額頭被板磚砸破了而已,比起渾身青紫,左臂還脫臼了的季飛揚好太多了。
季飛揚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冷風呼呼的吹過臉頰,帶著刺骨的寒意,可憐巴巴的望著車裏的莫北,委屈的道:“喂!好歹我們也共患難過,你就這麼看著我躺在地上啊!”
莫北頓了下,斜眼看他淡淡道:“又沒死,不會自己爬過來麼?”
季飛揚嘴角一抽,忍著疼痛苦哈哈的道:“我胳膊脫臼了,爬不起來。”
莫北:“……”
到底還是沒忍心讓季飛揚一個人趴在地上,莫北拿了張紙隨手抹掉眼睛上的血後就任命的把季飛揚拖到車裏。
躺在溫軟的車座位上,季飛揚心情大好的眯起眼睛,笑眯眯的把左手抬到了莫北麵前。
“幹嘛?”莫北橫了他一眼,季飛揚撇著嘴說:“胳膊脫臼了,幫忙接一下。”
莫北眼角抽搐的握住他的手,毫不猶豫的一扯一動,在季飛揚殺豬般的慘叫聲中,扔了個鄙夷的眼神過去,“爺八歲的時候就可以自己治療脫臼的胳膊了,哼。”
季飛揚:“……”這有什麼好得意的?
車外寒風呼嘯,墓地陰森詭異,季飛揚蜷縮在車內,眼巴巴的望著閉目養神的莫北。
莫北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兀的睜眼不耐煩道:“你看什麼!”
季飛揚盯著他的額頭,道:“我給你包紮下吧?”
莫北怔了下,未帶反應,季飛揚便自發取出繃帶纏到莫北額頭,莫北到也沒有反抗,任由對方小心翼翼的把他的頭包好……雖然包的很醜,很不符合莫北的美學,但莫北卻一句諷刺的話都說不出來。
似乎是察覺到莫北異常的沉默,季飛揚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剛才謝謝你救了我。”
“……痛!”莫北痛的直接一巴掌拍過去,“你想謀殺啊你!”
看著莫北惱怒的眼眸,季飛揚像是心有靈犀般明白了什麼,不由得垂下頭低低的輕笑了一聲。
“敢笑我?你找死啊?”莫北眉毛一橫,直接上手擰住了季飛揚的耳朵。
“嗷!莫北我錯了!疼疼疼!”
一番吵鬧之後,莫北這才滿意的鬆開了手,望著一臉委屈的季飛揚,有些心虛的別過頭去。
他握拳幹咳一聲,支支吾吾的道:“嗯,你的傷……”
季飛揚揉了揉頭發,有些驚喜的望著莫北,直到對方臉色微紅的別過頭才笑道:“我還以為你真的忍心無視我的傷呢。”他恬不知恥的遞上藥箱,“所謂幫人幫到底,你就行行好來幫我上藥吧~~”
“……”莫北突然後悔把這貨拖回來了腫麼辦。
雖然莫北很不情願給季飛揚上藥,但對方畢竟是因為自己而受的傷,便忍著抽他一巴掌的衝動,麵無表情的打開藥箱取出藥酒,正欲開口就看到季飛揚已經麻溜的脫光了衣服,巴巴的望著他上藥。
莫北眼角微抽,不客氣的把他的頭轉過去,倒出藥酒拍在了季飛揚身上。
“嘶……”季飛揚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氣,莫北頓了下,放輕的力度給他糅淤青。
季飛揚趴在車上,望著窗子裏倒映出來的人說:“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但不知道該不該問。”
莫北頭也不抬的道:“既然覺得不該問就不要問。”
“……”季飛揚撇了撇嘴,忍了半天還是沒忍住說:“為什麼你以前要自暴自棄而現在改變了呢?”
莫北頓了下,語氣平淡的問道:“你不打個電話給你朋友報個平安嗎?”
………………
…………
……
“呃?平安?啊慘了!!我沒告訴阿墨我出來了!”
後知後覺的季飛揚呆了一呆,突然一聲慘叫跳了起來,卻又苦逼的撞到了車頂而抱頭哀嚎。
嘖,真是蠢爆了。
莫北嫌棄的朝旁邊挪了兩步,生怕被傳染了蠢貨病菌。
借用莫北手機給秦墨、白詩語報了平安後,季飛揚望著周圍若隱若現的墓地,頭皮一緊,哆哆嗦嗦的返回了車裏問道:“那個莫北,你爸他什麼時候回來啊?”
作為不會開車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裏的苦逼學生黨,季飛揚表示自己好想回家!!
莫北怔了下,想起被下藥的路易斯,詭異的推了推眼鏡。
“我估計他得到早上才會回來,我們還是洗洗睡吧。”
回應莫北的是單純好少年疑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