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裴香雨不假思索抱住夜翌修的後背,企圖為他擋住這一劍。“拚——”就是一聲急促的“小心”,夜翌修瞬間轉過身來將裴香雨抱入懷裏,用手去擋住了那一劍,鮮紅的血液猛烈的流淌著。頓時,裴香雨的心感覺那劍好像刺入了自己的心髒,鮮血正順著傷口在自己的體內流淌,渾身一陣冰冷。
“王爺。”李烈叫喊著過來為他抵擋。
就在這時,一位身著皇宮士兵服飾,手持刀劍的士兵從皇上後麵衝上來快速用劍夾住皇上的脖子。
“全都給我住手,否則我就殺了他。”是女聲音。
“應幼悅!!”裴香雨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蘇佑然的心繃得更緊,害怕她有任何閃失。
持劍的侍衛想要上前繼續殺向他們,見狀不對的應幼悅將手裏的劍往裏動了下,皇上白皙的脖頸有了一點血跡。
“還不快退下。”所有士兵都往後退了一步。
“放下你們手裏的劍。”所有的士兵也都猶豫著放下。“還不快走,你們。”應幼悅焦急的對著他們吼道。
“對,你們趕快離開。”蘇佑然對著裴香雨勸說道。
“你也走。”應幼悅對著蘇佑然大吼,她害怕他不聽她的話,那樣他就會有危險。
“我不走,”知道這次是無論如何也逃不掉了,應幼悅死了,他也沒有要活下來的理由。他又轉向裴香雨,從衣兜裏拿出他的手表遞給裴香雨,“如果有一天你回去了,幫我把它交給佑陽,拜托。”淚水猶如河堤在裴香雨的臉上泛濫,一直害怕著的一天還是來了,自己一直追求的,深愛的人終究還是為了別人而拋棄生命。
“快走!!”應幼悅幾乎是用盡自己的生命叫喊著。
李烈護著翌修王和裴香雨慢慢的離開房間,然後快速的離開。
“你為什麼不走,我叫你走!!”應幼悅嘶吼著,她不要他為了自己丟棄生命,她要他好好活著,幸福的,沒有壓力的活在沒有應幼悅的世界裏。
“小心。”就在那一刻,被挾持的皇上突然借機一個反身快速奪過她手裏的劍,狠狠的毫無留情的一劍劃破她的脖子,鮮血四濺。
“不——”蘇佑然的心猛地抽痛,所有的士兵舉著劍一擁而上,他心痛著,憤怒著,拚殺著,他要殺到她的麵前,他要去救她。他要殺了那個無情的皇上。可是,就在劍指皇上的那刻,一把冰冷的劍刺入他的背脊,直至他的胸前,瞬間一切都在旋轉,隻有她,倒下的應幼悅定格在自己的腦海裏,那錐心的疼痛真實得可怕,感覺不到背脊傳來的任何疼痛,隻覺得自己的心比劍刺穿還要疼痛。
“應——幼——悅。”他企圖叫醒她,可是,她卻沒了一點動靜,就那樣的睡著,靜靜的睡著,那樣美麗的睡著,鮮紅的血液在她的周圍凝固。
直到最後他拉住了她冰涼的手,他們的血一並凝固,就連滾燙的淚水也無法將其融化,他歇斯底裏的呼喚著她的名字,可是她隻是靜靜的躺著,就那樣無聲息的躺著,或許她累了,她真的累了。他也不再說什麼,拉著她的手就這樣一起踏上天堂的道路吧,到了那裏我們依舊在一起。
李烈撕下衣角為翌修王包紮。為翌修王擔心的裴香雨突然感覺到心猛地抽痛了一下,一種莫名的悲涼湧上心頭。
“你立刻趕回王府,每人散發些銀兩,讓他們趕緊逃離。”
“那王爺呢??”
“你不要管,我立刻就去找師父。”
李烈往修王府趕著,翌修王帶著裴香雨趕往他師傅的住處——山閣居。
“馬上派人去給朕追回來,否則一律處斬。”
“是。”
“慢著!!”這時,太後駕到。
“母後。”
“你怎麼能那麼狠心,那可是你的皇弟,就不能放過他嗎??”
“母後,母後請回寢宮休息,兒臣自知該如何做。”
“你居然連母後的話都不肯聽了。”
“母後,哪有自己的弟弟搶自己哥哥的妻子的,無論如何,這次朕都不會再放過他。”皇上這次是狠下心要報複翌修王。
“那你把哀家也抓起來。”
“母後。”皇上無奈,最後隻好聽從太後安排。
可是,在心裏他怎麼也咽不下,其實他自己也是不忍心殺自己弟弟的,隻是作為皇上的他心裏也承受了太多的壓力與痛苦,隻要是自己所愛的,為什麼都會選擇他??於是,他決定用自己的鮮血詛咒他們。這是皇上第二次用自己的鮮血來詛咒翌修王,既然不忍心讓你死,那麼就讓你活得痛苦。
“朕要用比以前更多的血來詛咒你們,”他用刀割破自己的手,“朕用朕的鮮血詛咒你們,詛咒你們永世不得在一起。”
裴香雨的心好痛,兩個好朋友為了救自己都丟掉了自己的性命,這一刻,她不是一個人活著,她的生命不再屬於自己,而是屬於給她生命的父母,救她生命的翌修王,蘇佑然和應幼悅,所以,要好好活。無論在哪一個世界都要好好活。
能不能愛上翌修王,隻有時間能告訴他們。
第十八節
一年後
“幼然,叫爹,快叫。”
“他才一歲,怎麼會叫。”
“一歲怎麼了,別人一歲都會到處跑了呢。”
“誰家的孩子,你是說你嗎,可能嗎,看著都那麼笨。”夜翌修一本正經的說著,“對吧,來,爹抱抱。”
“你——”裴香雨氣得恨不得在他俊美的臉上記上一拳。
“啊——”突然,裴香雨感覺心劇烈的疼痛。
“怎麼了??”夜翌修立即將孩子遞給旁邊的丫鬟。然後抱起裴香雨便往裏屋走去,輕輕的將她放在床上,“快,去請師父來。”旁邊的李烈趕緊去找夜翌修師父。夜翌修緊緊的將她抱住,害怕她有任何閃失。
師父趕來為裴香雨治療,裴香雨很快昏睡過去。
“師父,怎樣??”
師父低下頭歎著氣。
“到底是怎麼回事??”夜翌修急得快要崩潰。
“你們被詛咒了,被你哥哥夜翌天用鮮血詛咒了,並且,她也到了該回去的時候了,她在她的世界裏還有未擔負起的責任。”
“什麼??”夜翌修刹那間感覺世界一片黑暗,所有的幸福在瞬間破滅,心灼燒般的絞痛。師父的話是真的嗎??“那~要怎麼做??”幾乎是很小很小,小到連自己都不想聽到的聲音。
“你,她還有幼然,隻能有兩個人回去,但是她必須得回去,如若不然,她的生命就會在天黑之前結束在這裏。並且,如果有兩個人回去的話,另外一個人就得犧牲,你和幼然之間,必須作出選擇,你,幼然,還有皇上,你們體內都流著同樣的鮮血,所以,要想打破皇上的咒語並且救活她,就得用同樣的鮮血來打破,而且不隻是鮮血,而是整個生命。”
夜翌修怎麼可能用自己兒子的生命來成就自己的愛情,這是個對於他而言根本沒得選擇的事。夜翌修看著床上靜靜的躺著的裴香雨,她的臉慢慢地憔悴,生命隨著太陽的落下而慢慢走向結局。
我要用我的生命去愛你,幼然體內流著我的鮮血,就讓幼然代替我來守護你,用我的鮮血來救你,守護你,哪怕你還隻愛著蘇佑然也沒關係,因為我愛你,我愛你,裴香雨。
“我愛你。”淚水猛烈的流著,他真的不想走,想要陪著她和兒子。可是,他愛她,他就不得不走。“把我的生命拿去吧,這次~你終於~可以回到、、、、、”想要說出的話哽咽了,心真的好痛,“我真的~好愛你們。”
一段注定的愛,一次愛與時間的賽跑,一場生命與愛的較量、、、、、、夜翌修倒下了,最終留下了自己生命的所有價值,留下了那可歌可泣的愛。
裴香雨好像感覺靈魂被抽空,眼淚不自覺的不停地流下,心劇烈的疼痛,這是比剛才還要劇烈的痛。
“夜翌修!!”她叫喚著他的名字突然驚醒過來。隻見他的師父端著一碗純淨的鮮血坐在她的床邊。
“喝下它。”
“不!!”裴香雨下意識的拒絕到,自己在害怕什麼??
“這是他體內所有的血。”裴香雨的心更加劇烈的抽痛。
兩眼害怕的毫無光亮的直直的瞪著師父。仿佛預感到了什麼,很是恐懼的感覺湧上心頭,隻覺得全身沒了知覺。
“不——”幾乎是用盡全部的生命嘶吼。淚水迅猛的流淌。
幼然也劇烈的哭著,哭聲響徹整個世界,他也是在呼喚自己的父親。
“在你原來的世界裏還有你的父母,那是你應該擔起的責任。”她知道,可是心真的好痛,痛得快要窒息。
快要哭得死去的裴香雨,突然感覺暈了過去。是因為,師父逼不得已點了她的穴位。然後把所有的血都注入了她的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