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4章 丘村現狀(2 / 2)

新月撓撓自己的頭發,有點癢,就大了一個哈欠:“好的,媽媽。”

新月也奇怪,怎麼自己的角色這麼輕易地自然地就從新月轉移到了來仙,而且一點也不別扭。難道命中注定,她和這個拉弟媽媽有母女的淵源和情分,還是老天爺派自己以自己微薄的力量來拯救這個被悲傷和愁苦籠罩著的家嗎?

新月很明顯地看到,由於自己的到來,一家人每一個人的臉上,出現了久違的笑容,一開始還有些僵硬,不自然,但到吃了晚飯的時候,一家人坐在寬大的皮沙發上看電視的時候,每一個人的笑容都是發自內心的,都是輕鬆愉悅的。爺爺,奶奶,爸爸,媽媽每一個人都輪流地抱著新月,新月被每一個人的積久壓抑而如今卻爆發出來的親情,烘烤得渾身發熱,有些招架不住。而這家每一個善良的人,都認為這是老天爺憐憫他們,體諒他們,把來仙重新送回到了自己的身旁,這個時候他們已經忘卻了那三萬塊錢的高價,不,是天價,那三萬塊是多麼讓人惆悵和煎熬,而那三萬塊所寄托的希望的實現衝淡了三萬塊錢當初那種剜肉般的疼痛!當然,也暫時忘記了那場悲劇是多麼得讓人猝不及防,讓人悲痛欲絕。

新月觀察了一下,家裏沒有電話,誰也沒有手機,這讓新月暫時打消了給爸爸媽媽報信的事情,新月準備等幾天再說,先了解了解情況。

第二天,一個消息就傳遍了村裏,閏田家的來仙活過來了,和原來一樣乖巧懂事,比原來還漂亮,簡直就像個洋娃娃。那些當初真心為閏田家悲傷的村人,就趕過來道喜,一些曾經幸災樂禍的村人,也過來探探真假。一時間,閏田家的門檻都快被踏平了。

新月在被人包圍、鑒賞、撫摸、感歎的同時,也從每一個人的口中聽到關於那場悲劇的隻言片語,幾天後,新月把這些隻言片語彙總起來,連綴起來,還原了那場悲劇的原始麵貌。

閏田一家在丘村應該屬於中上等人家,他自己種地,也偶然開上他自己的農用三輪車把村裏人家裏的一些土特產買到縣裏,和朧月當年跟著他去縣裏一樣。兒子國亮初中畢業以後當了兵,兩年後複原,也是國亮運氣好,那年一個國家的大煤礦招工,複原軍人優先,國亮就去了一百多裏以外的大煤礦當了井下工人,每個月掙的不少,第一個月工資就上了千。翠蘭是個閑不住的人,家裏養著幾十隻雞,養著好幾頭豬,還養著一隻小羊羔。國亮的底下有一個姑娘,也是初中畢業後到縣裏打工,在一家超市當收銀員。家裏人都勤快,來錢路子也多,幾年家裏就富了起來,在老房子的旁邊蓋了五間大瓦房,看上了彩電,在村裏頭一家坐上了皮沙發。媒人幾乎天天上門,最後說好了鄰村一家一個漂亮的媳婦,媳婦娶進門,第二年就生了個大胖小子,第三年又生了個漂亮的閨女。姑娘嫁得也不錯,在城裏和一個開著一個菜店的小夥子結了婚,自己有房,還有一輛麵包車。

這樣的好日子真不錯,村裏人有好多人眼氣呢!照新月看來,這個村子除了有些人家蓋了新房,出去打工的人比過去多了,真的和二十多年前沒有什麼兩樣。

丘村這個名字很有來曆,據老人們一輩一輩傳下來講,就是因為這個村子建在一個山丘的背麵,這個山丘現在還沒有名字,村裏村外人都叫它“丘”或者就叫山。丘裏的村子叫丘村,丘外的村子就叫後丘村。但就是因為這一個“丘”。兩個村子大不相同。縣級公路修到後丘村就打住了,沒錢開山。由於“村村通”工程,丘村的電倒是勉強有了,但每家就幾個昏昏的電燈泡,買了彩電,還得自己買“鍋”,信號也不好,就能看一兩個台,不像人家後丘村,家家房頂上按一個大鍋,家家有彩電,能看十幾個台呢!直到現在,丘村隻有一條窄窄的盤山小路,隻能走農用車,小轎車勉強能走,大車是決然進不來的,下雨下雪天還不能走。但丘村的村民很自豪,是啊!雖然我們出去很難,但你們想進來也很難,抗日戰爭那會兒,我們就沒有讓日本人禍害了。人家打日本鬼子的英雄“神槍二鬼”的家人,還是在我們村裏避著,才躲過了大難呢!

丘村現在還是沒有小學,和二十多年前一樣,小孩子上學還得翻過山去中心小學上,村裏的女孩子還是初中畢業就輟學了,到現在為止,村裏上高中的女孩子數來數去就兩三個,還是家裏有大人或者親戚在縣裏工作招呼著才上完高中的。還有一個啊!二十多年前,那個死去的侯老太太的外孫女叫什麼月的,不是考上北京的大學了嗎?真的嗎?有這麼一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