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挑釁,望風避戰者,雖無敗績亦為人中懦夫;奮起接戰者,即使百敗亦人中豪傑!盡管放馬過來!
——林夏瞳
雲淡霜月涼,夜色靜謐幽深,青瓦上有水珠兒,綿延成線,緩緩落下。
薄雪覆在路麵,被踩的咯吱作響,林夏瞳打著傘,穿過房舍,站在大廳裏,收起傘,上麵有雪,簌簌落下。林夏瞳放眼環視四周,不過幾日,曾經香火鼎盛的祠堂,就落了厚厚一層灰,有股莫名的蕭瑟。唯有那映在窗欞上的火光,依舊搖曳著。
那大片的陰影,湊近去瞧,卻是祠堂裏供奉著的先人牌位,恰有一陣寒風吹過,吹的窗門不停開合。
譚耀華不禁有些心慌,也不明白林夏瞳為何執意要來祠堂,隻能催促道:“女兒,咱們快些離開這地方,總覺得心裏毛毛的。”
我又不擔心半夜鬼敲門,林夏瞳腹誹著,卻含笑給了譚耀華一個安撫的眼神,自個在祠堂中翻找起來。終於在不起眼的地方,找到本冊子,翻了幾頁,便拿在手中說:“媽咪,我們走吧。”
譚耀華巴不得趕緊離開,眼中卻去瞧林夏瞳手裏的東西,好奇的問:“這是啥寶貝,房契還是地契?”
因為村裏人都死光了,東西自然都成了無主的,譚耀華把值錢的都往自己屋裏搬,還尋思著要找天將笨重的事物都換成現錢。林夏瞳對她這種行為,也隻是冷眼看著,不吭聲。
“原來是族譜……誒,你要這東西幹嘛?”譚耀華瞅清楚林夏瞳手裏的東西,有點失望,還以為這她特意要來尋的,會是啥稀罕寶貝呢,不過一本破族譜,真不知道這女兒是腦子燒的糊塗了麼。
“我要給村裏的人立塊碑。”林夏瞳料到譚耀華肯定滿臉疑惑,忙補了一句,“雖然他們連屍身也沒了,可死後有塊碑,也不枉來這世界一趟。”
“這可是功德無量的善事……”譚耀華後麵的話卻沒說出口,前世女兒雖然總愛做善事,但前提是能留名,可現在誰能知道,還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善事,難道給天看麼?忽然手中燈籠滅掉,也不見有風。難道……譚耀華本是不信鬼神,可自從林夏瞳頭七,她們母女莫名穿越,忽然就不敢出言反對。
等到第二天日出,林夏瞳便扛著鋤頭,到村口那顆老樹下,刨了坑。又將林家大門拆下,那是塊上好楠木,不容易腐爛,她便就著手中的族譜,一個一個名字的寫上去。雖然有立碑之心,可她一弱質女流,別說刻石碑,便是抬也抬不動,索性想做塊簡易的木碑,改天尋個工匠再來建石碑。
全村老少也有兩百多口,這個異世的文字又是繁體,林夏瞳每一筆都很認真,寫完一個名字,便在心中默念一句對不起。雖然村裏人不是直接死在自己手上,卻是因自己而死,林夏瞳聯係前因後果,已經能肯定。小胖子死後,村裏人態度驚天變化,不是因為之前的虐待是幻夢一場,而是魔尊將所有人製成了魔偶,至於動機,卻沒有想明白。
從早上雞鳴,忙到烈日當空,才將所有名字寫完。林夏瞳又對了一遍,想了一會,又添了兩個名字上去,分別是:林芳蝶、花豔娘。
譚耀華看見,指著說:“你怎麼把這兩個名字也寫上去了。”
林夏瞳放下筆,正色道:“不管為何,既然我們來到這個世界,也不知能不能回到原來。但生活卻還是要繼續,反正和我們重生有關的人都已經不在。媽咪,您是想做花豔娘還是譚豔華。”
“那當然還是譚豔華吧。是了,以後你也別喊我媽咪,讓別人聽見可真奇怪。”譚耀華向來都不是蠢人,隻是在金錢上愛計較,其他一點便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