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點,海風吹過臥室,雪白的落地窗簾飛揚起陣陣白色的布浪。
這間兩百多平方米的臥室隻有一隻很大的床,這裏原本是二樓的圖書室,臥室都在三樓,但李竟嫌房間太小就命人把它改作了臥室。原來這裏放的東西都被現在的主人統統命人搬到地下室了。
雖然床很大,但床上的人還是睡得不舒服,翻身時喉嚨裏輕“哼”一聲醒過來。
李竟睜開眼,想起自己現在已經搬到了小姨住的別墅。
他反手枕著胳膊想,昨天從酒店搬到了這幢海濱別墅,可能是最近幾年習慣了酒店生活,在這裏反而睡不習慣。這間別墅比起自己在南海的李公館也委實太小了。不過本來嘛,隻不過是一間度假別墅。
十年前,第一次住這別墅,是李羅麗琴帶著自己來江市度假。當時從大門跑出來一個的小小的女孩,對自己恭敬地說:“少爺。”
李羅麗琴告訴李竟說這個小女孩跟自己是同輩的,按輩應該算作是李竟的小姨。但因為這個小姨的身世有問題,所以一直沒有名字,李羅麗琴叫她囡囡(小名),一般人稱呼她為姨小姐。雖然李羅麗琴要李竟叫小姨,但李竟看她比自己還小五、六歲,而且在他以前生活的地方管爸媽都直呼其名,才懶得管那些舊俗,直呼囡囡。
雖然後來李竟受過了一定傳統教育,但終究還是沒有改過來,更準確說是沒時間再見那個小姨。前幾天來看房子的時候小姨就不在,聽說是在女子高中寄宿沒回家,不過也好免得見了小姑娘還要喊聲姨那麼尷尬。
雖說是小姨居住的家,可是這幢別墅實際上是自己的產業。
小姨是一個出生前就不知道父親,出生後不久就失去了母親的可憐蟲。十年前小姨的母親蘇柳因未婚有孕被大學開除回到家鄉南海。而蘇柳家在南海是當地兩大家族之一,蘇柳的未婚先孕觸犯了祖宗的尊嚴,使身為族長的父親秦一山顏麵盡失,脾氣倔強為人火爆的秦一山逼蘇柳說出孩子的父親是誰,要為女兒討個公道,繼承了父親倔強脾氣的蘇柳死也不肯說出肚子裏孩子的父親是誰?最後大著個肚子被父親趕出家門,不久蘇柳患上了妊娠毒血症生下囡囡就死了。失去了母親的小姨最後被好心的李羅麗琴收養,那時李羅麗琴的年齡往小了算也足夠收囡囡做女兒,但是由於李羅麗琴的母親蘇桂與蘇柳是親生姊妹,按輩份關係,守舊的李羅麗琴隻能做囡囡的監護人,但這比起蘇柳家庭裏的絕情已經好多了。為了照顧蘇氏家族在當地的聲譽,囡囡被送到這沿海的大都市---江市生活。當時聽李羅麗琴講小姨身世悲慘也不覺得怎麼樣,現在想起來那個小小的女孩倒也親切,比扔下自己的母親喬安娜更算得上是自己的親人。
作為KING集團元老的是南海兩大家族中的人,其中的蘇氏近年來已經對李竟構不成威脅,蘇氏家族中一向不管KING集團的事務,多數從政,族中各家開銷完全靠KING每年的分紅維持,雖說蘇氏一族最近越來越倚賴KING集團,但蘇家在政壇上還有一定影響,所謂虎死不倒威,倒也沒人敢小覷蘇氏。
讓李竟真正頭疼的是另一大家族羅氏,羅氏是李羅麗琴的娘家,是KING集團的外戚,因為羅家早身是海盜發家,到現在一直惡性不改,雖然不幹海盜了,但在KING集團的庇佑下仍然幹著見不得光的事,多年來在KING集團勢力盤根結錯,一直是父親李緒的心頭大患。
父親李緒在世時不能將羅氏從KING中剝離,到了今天,年輕的李竟在他們眼裏更不是對手。
但誰又想得到李竟將所有事務拋給智囊團管理,遊手好閑隻知在女人中打轉隻不過是給羅氏打個安心針。李竟改變了父親李緒當年的做法,他現在需要的是時間,慢慢將KING集團從羅氏手中剝離,成立一個獨立的新集團。在李竟玩世不恭的外表下,藏著一顆冷靜理智的心;表麵上他任意而為,大肆花霍純粹一副二世祖的貴公子模樣,容易受人擺布,實際上他用這做掩護,進行著另外不為人知的一麵。
KING集團的總部設在南海,而李竟則在外國以他人名義設置了幾十個小型機構,完全由自己掌握實權,機構雖小,但作用不小。
在李竟的幕後操作下,他的智囊團表麵為李竟管理公司,背地裏采用高明的手段為李竟搶奪著KING集團每一分土地。比如惡意將大量當年父親暗示中的現在不盈利卻有巨大投資前景的工廠以不可思議的低價出售給自己;羅氏家庭在集團中的元老級人物大都將企業的資金視為自己的,經常挪用公款不還,而智囊團在他們的漏洞上采取了不顯山露水地從KING集團將資金抽離,架空他們;等等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