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和張隊麵談,最好是去飯店,沒有到飯點也可以坐等到飯點,包廂裏不但有茶水、點心供應,還有麻將桌,可以進行飯前‘經濟一小時’,但昨天沒去二姐那裏吃飯,今天再不去,隻怕是要發飆的,所以,張隊和陳副隊,容易和畢繼業四人在上了市中心的‘若歐’咖啡館。
這家店的裝修有如其名,帶有點歐洲風情,不過在容易在看來,也隻是徒有其表的噱頭而已,不過華夏人崇洋的思想深入骨髓,所以不要實惠,願買特貴。
容易謝絕了加糖,對兩位隊長作了個請的手勢,“張隊、陳隊,上次的費用不夠吧,需不需要我再給兩位大哥補點!”朝畢繼業呶呶嘴,畢繼業馬上從包裏掏出支票本來。有了馬仔的襯托,容易有了點紈絝的派頭。
容易一上來不是問事情處理得如何而是先關心費用夠不夠,這份作態讓張隊心裏很受用,連忙站起來按住畢繼業的手,“容少,你把我們當兄弟是看得起我們,再說了這是我們份內的事,不能再讓容少破費了!”上次張浩就覺得容易和聶中武應該有些來頭,加上容易出手大方,又會做人,說話也得體,自然讓人不由得敬重幾分。
“是啊,容少,你要看得起我和張隊兩位大哥就別提這費用的事了!”副支隊陳標嘴上這麼說,可眼睛卻還是在支票本上掃了幾眼,心想得有多少身家才隨身帶著支票薄啊,卻不曾想到這隻是容易在國外生活的一種習慣而已。
容易淡淡一笑,“那就先說說吧,現在是什麼情況了!”
王大公子那邊基本上是人人帶傷,不過除了有骨折的九人預計醫藥費、誤工費和營養費之類得花十萬左右,其他的萬兒八仟也就解決了,倒是王大公子本人是賠償主力,這也沒辦法,誰叫當初聶參謀長三人對王大公子特別照顧昵,至少要三萬以上。
二十萬支票是按容易當初的預計開出的,剩下的按治安支隊六七十號人頭,每個人大概可以拿到一個月左右的工資或獎金。錢這東西,多少之間要恰到好處,現在聽張隊長一說,正對了容易的計算。
王公子雖然叫囂著要天價的精神損失和賠償,給張隊用人家三人還在部隊醫院住著一頂,加上其他民工沒有了意見,王公子也隻能憋著口氣,當著治安工作人員的麵揚言要如何如何報複,眾人一笑置之。
接下來就肉戲,“東區百分之八十的開發用地都批給了這個開發商,那套房產應該是開發商給王局長批地的感謝,而且每次的開發完成,王公子都預訂一套據說是打五折的房產,掛在那裏出售,購房款歸王公子所有,從根本上說這些房產王公子根本沒有所有權和交易權……並且王公子在東區所有開發中都有承包一些工程,打的是華強建築公司的牌子,法人代表不是他,但他是老板。”張浩說著將一個信封放到桌上,輕輕推到容易麵前,“這位王公子麵子很大,和他合作的公司和企業都讓利給他,很多證人證言和相關材料都證明王公子非法盈利,可以容少可以先看看!”
容易隨意翻了翻,陳標補充道,“還不是王局長的招牌好用,可惜沒有那個開發商的口供,不然將那王局長拉下馬都綽綽有餘了!”
“有這些,我想王公子大概會願意將房子打折賣給我了。”容易笑了笑,問道,“我還需要華強建築的財務、資產情況,如果能有一些材料,能讓人看一眼就能聯想到王大局長在其中起到關鍵的作用那就更好了!”
張浩看了容易一眼,難道容易想將王公子往死裏整?再說牽涉到一個副處級幹部的經濟案件,需要經偵那邊出麵立案偵察才行,如果隻調查王公子,借這件治安事件的由頭倒不是太難。可整治了小的,就要麵對老的。張隊有些猶豫。
陳標卻是深深地看了容易一眼開口了,“容少的意思是華強建築?那王局長那邊——?”
能在治安這塊坐穩這個位置的都是些人精來滴。容易滿意地笑笑,有些話不用說得太破,“我很看好建築行業,這個行業大有可為啊,請兩位大哥放心,打蛇不死我不會動手的,如果不是考慮現在從外圍突破更好些,我倒是想請林隊長直接對王局長立案!”容易指著信封,“有這些足夠立案了!”
經偵支隊長林風?兩位隊長均有些疑惑,容易什麼時候又認識林風了?
容易頂了頂鼻尖,“不用猜了,我不認識林隊長,今天我才從方局那裏知道他的名字!”
得,又將方局長這尊大神請出來了,兩位隊長對視一眼,瞬間堅定了信心。
容易知道對付半白半黑的建築公司,治安這一塊才更擅長,三教九流的勢力都可以動起來,但要他們下死力去幫自己搶蛋糕,適當的時候打出方局長這張牌還是很有必要滴。
在再次接下容易的六萬元工作經費後,兩位隊長一致表示按容易的要求,動員一切可以動員的力量,盡早完成容大少成為華強建築主人的目標。
“你將這些材料複印一下,交給馬成才,讓他安排人寫幾份匿名檢舉信寄到市紀委。”容易在兩位隊長走了這後,在信封上寫下馬成才的電話對畢繼業說,“至於你,把資料熟悉一下,搞支錄音筆,買束花去探望我們親愛的王公子,去談談購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