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橫‘騰騰’上前兩步,把手中節杖往前一舉,氣色洶洶的道:“知道這是什麼嗎?”
臉色蒼白的年青人哪認得那是什麼東西,茫然的搖了搖頭。
“這個呢?”田橫從手上解下金印,再次問道。
臉色蒼白的年青人又把頭搖了搖。
“這個你總認得吧!”田橫將腰中馬刀抽出,又往前走了兩步,把閃著寒光的馬刀朝前一晃。臉色蒼白的年青人嘴角哆嗦了一下,坐起身來問道:“你想幹什麼?”
“你不是神仙嗎?難道猜不出我想幹什麼?”田橫又往前走了一步,麵色恐怖的獰笑道:“始皇帝已死去多年,二世皇帝胡亥也被趙高所殺,天下早就易了主,哪還是姓嬴的天下,你以為現在的明主還像始皇帝那樣癡心求仙被爾等肖小之輩所騙?”
所謂的‘太陽神’臉色更加蒼白,手在榻上悄悄按扳下一物,道:“不尊神靈者,必遭神靈所遣。”
“心遭神靈所遣?我會遭到什麼遣!你又算得哪門子狗屁神靈,不過是當初徐福手下的一個小童子罷了,竟敢在老夫麵前妄自稱神!”田橫已離年青人很近,再往前一步手中的馬刀就能砍到他的身體,道:“你可知我是誰?我乃是陛下禦口親封的‘東海王’,‘扶搡’便是我的封地。你若識趣,我尚可收你在身邊為一總管。若是不識趣,馬上讓你血濺三尺。”
田橫的話音剛落,從濃霧中猛然鑽出兩道矛,直刺向他的兩肋。同時,又有數十人從濃霧中鑽出,用矛把李信等人團團圍住。年青人哈哈兩聲大笑,道:“什麼遣?這就是神靈給你降下的大難!早知你們不懷好意,幸虧有了準備……”他的話還沒說完,讓他吃驚的事發生了。
被兩矛刺中的田橫竟沒死去,如沒事人一般把手中馬刀左右各劈一下,將兩個持矛兵卒的腦袋劈成兩半。數十個將李信等人圍起來的兵卒,更是在一瞬間被隨從們撩翻在地,或死或傷。而起舞的嬌娘,送丹的美人,在田橫殺人的那一刻早尖叫著離散。
田橫手中的馬刀已架在‘太陽神’脖子上,嚇得他六神無主、魂魄齊飛,隻顧求饒道:“別……別殺我!”
“你不是神嗎?神有金身護體,又豈能被殺?”田橫戲謔的笑道,把馬刀往下壓了壓,血順著刀口往下流去。
“小的不是神,正如大王所說,小的是跟隨徐爺出海尋仙的童子,因鬼迷了心竅在此妄自稱神。求大王別殺小的,小的或許還有一些用處。”‘太陽神’痛哭流涕起來,這種懦弱的表現讓田橫心煩,道:
“留你在身邊能有什麼用處!”
“小的在大王眼中自是不值一提,可在那些蠢民的眼中卻是名符其實的‘太陽神’!那些愚民如果得知大王把他們的神殺了,豈不都要造反,到時大王是殺還是不殺?不殺,他們為了給小的報仇,可能燒毀宮殿把大王驅逐出島。殺之,隻怕把島上人眾全部殺完才能止了這場反叛,到時島上無人,大王稱了王卻無百姓奴役又有什麼樂趣?”
“是嗎?”田橫把刀又往下壓了壓。想到數十萬愚蠢的民眾如果真的造反,還真是不好辦,不由得猶豫起來,把下壓的馬刀停住。
‘太陽神’長舒了一口氣,知道田橫已被自己的言語打動,臉色慢慢恢複平常,正要開口說話,李信上前兩步,道:“你既能讓蠢民以為你是神靈,怎知我們不能讓蠢民當成神靈。”
“當然不能!因為……因為小的有神技……”
“什麼神技?”李信喝問道。
‘太陽神’所謂的神技放在以前隻是愚弄百姓的把戲,而如今卻成為保命的手段,怎能把其中底細透露出來,堅決的把頭搖了搖道:“不可說,不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