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賢王這就有些錯怪張大人了!”李敢一邊往裏邊走一邊解釋道:“張大人在裏邊梳妝打扮,越是隆重越顯得對右賢王的尊重,如果蓬頭垢麵、衣衫淩亂的出現在右賢王麵前,那倒顯得有些瞧不起右賢王了。”
“就你們中國的禮儀多,總是那麼麻煩!”須卜呼韓笑道,目送李敢走入大帳。過了大約一刻鍾,李敢再次從大帳中走了出來把須卜呼韓迎了進去。
張良一身朝服坐在大帳內主人的位置上。李信全盔全甲,一張臉也被麵甲給遮得嚴嚴實實,持戈站在張良旁邊充當貼身護衛。須卜呼韓一入帳,張良便起身迎了下去,兩人互相寒暄吹捧一番後分主客在各自的位置上坐下。
“聖使昨日便到,我卻忙於軍務無法親自到場迎接,實在有些得罪,不知聖使昨夜可曾休息好?”須卜呼韓並不急於把自己此番前來的目地說出,繼續寒暄著。
“右賢王雖未親自,但派來一個處事穩妥機靈的‘郝宿’王刑未央。他安排的十分周到得體,一切都井井有條,我十分的滿意。”張良頷首微笑道。
“滿意就好!我們匈奴人一貫粗魯隨意慣了,就怕招待不周怠慢了聖使!”須卜呼韓連連點頭,接著道:“我還聽說刑未央昨夜用私人的身份款待聖使,不知他在座上對聖使都說了些什麼?”
“刑未央對我說了些什麼,右賢王難道不知道嗎?”
張良用鷹隼一般的眼睛盯著須卜呼韓,好像要透過雙眼看透他內心的想法。須卜呼韓把眼光瞟向一身盔甲的李信,笑道:“他以私人的身份款待聖使,席間談的一定都是私事,我又怎知兩位談些什麼?”
“對於我來說,他談的確是私事,可對於右賢王來說他談的全是公事!右賢王,難道你真的不想知道我們都談了些什麼嗎?”張良並不把眼光從須卜呼韓的臉上移開,繼續問道。
須卜呼韓眼角一跳,道:“聖使大人願意告訴我嗎?”
“當然!”張良哈哈一笑,拍了拍身邊的箱子,道:“目前,‘單於庭’是什麼形勢,右賢王又有什麼打算刑未央全都告訴我了,而且他還送給我一箱珠寶,讓我以中國的名義警告右賢王,如果右賢王膽敢殺害冒頓擅稱匈奴大單於的話,中國將出大軍把你趕盡殺絕!”
“你答應他了?”須卜呼韓的嘴角哆嗦了一下,道。
“答應了!他開出的條件十分有誘惑力,不光送給我一箱珠寶,而且送給皇帝陛下一份大禮。這份大禮中不僅有大片的領士,還有每年如山似海的貢品,你說麵對如此重利,我怎會不動心,又怎會不答應他?”
“可,現在你把實情托出,又告訴我這隻是出自你之口的威脅,李信會不會同意派出大軍還不能確定。你就不怕我不受你的威脅,殺了你嗎?”
“是啊,雖然皇帝陛下十分寵信我,而且我出的計策他十有八九都會照辦,可這事關係重大,皇帝陛下不見得會照我說的辦。但,一旦你將我殺了,皇帝陛下念起我的好來,肯定會蕩平匈奴遊寇為我報仇!”
“要蕩平我們?並不像對使說的這麼簡單易行吧!不錯,你們是把左賢王耳孫屠的大軍全部殲滅,可他部下隻有十一二萬罷了。如今,‘龍城’各個部落的王爺全部到齊,此地聚集著數百萬牧民,談話間就可招募五六十萬騎兵,你們殺得完又殺得盡嗎?”
“你要殺冒頓稱大單於這事容易,可要讓各個部落的人都聽你之命卻難!別把我當作三歲小孩,我知道冒頓弑父登基,不是很得民心,但你弑君登基將會更不得民心!到時事成隻怕有五成往上的王爺將會反對你,而你要想真正掌握權力就得把這些反叛全部清除,沒有數月之功難能成事!那些五六十萬騎兵目前不過是鏡花水月,請右賢王不要說得那麼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