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純半跪在青石磚鋪成的庭院內,整個庭院大致看來至少有上百平米,這比起方純記憶裏的小院子,大了不止十倍、百倍。抬頭凝視著**高高掛起的匾額,匾額的四周環繞著金鑄的龍紋,像是一尊尊金龍威武地繞在匾額的四周,顯得高貴而霸氣。在匾額的中央,用黑金石砌的字體有著一股透人心底的威懾力,那一筆一劃都恰到好處,使得庭院內覆蓋上了一種隆重的味道。
方純越是看得入神,越是心驚,雖然他不識得幾個大字,但是被黑衣人帶來此處後一切的一切都顯得太過不可思議。雖極力想知道這是何處,奈何不識字,問周邊幾位同行少年又生怕被黑衣人指責。想到這,方純偷偷撇了黑衣人一眼,頓時一股森寒的感覺湧上心頭,抖抖索索地跪著不敢再動。
十年來方純從小便隨著唯一的親人,奶奶下地幹活。自八歲那年,奶奶因身體的不適而休息在家內,田裏的事物也都全部交給了八歲的方純來。雖然鄰近的阿牛叔叔時常在忙完自家農活後帶著自己的小阿牛來幫忙幹活,剩下的農活也從不輕鬆。即使如此,方純還是堅持每天下地幹活,小半畝的農田竟然也被打理的不錯。漸漸的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方純得性子也慢慢樹立了起來,比起其他少年們方純一直要多了一點果敢和堅韌。
一想到曾經在鄉下農田裏的事兒,方純的思緒便歡快地飛奔起來:與小阿牛一起在田裏抓牛蛙而弄得滿身是泥;和喜鵲一起偷偷在村長臉上畫烏龜;和鳳兒翻牆偷看村裏何秀才念書…想著想著,方純不禁輕笑起來,這樣的生活真的很快樂。可是想著想著,笑容漸漸苦澀下來。在他十一歲那年,奶奶在一個夜裏再也沒有醒過來。自此以後,方純的生活便一日不複一日。先是原先的村長主動辭職,換上了一名姓陸的村長。接著田裏的稅率一天比一天高了起來。不久後隔壁的阿牛叔叔迫於生活艱難搬走了。方純身不由己無處可去,便留了下來。短短一個月後,村裏的少年都被村長帶走被迫成了傭人。從洗衣、端茶到遞碗無所不作。一天,由於隻洗壞了了村長的襪子,立馬被荒唐地當作奴隸賣了出去。直到在奴隸市場裏的拍賣會上,他被一名神秘的黑衣人以低價買走了,帶到了這個奇怪的庭院裏,也不知是福是禍…
噠噠噠…一陣想、腳步聲喚醒了還在胡思亂想的方純,隻見一名皮膚黝黑,衣著暴露的青年女子從庭院深處慢慢走了出來。方純聞聲抬頭打量了一下這個不明身份的女子,整個身子衣服甚少,上衣也隻遮住了關鍵位置,下身褲子在大腿以下便都裸露了出來,從露出的手臂來看顯得力量感十足而又十分勻稱,像一直獵豹一般蓄勢待發。而那張下巴微抬的臉上充滿了高傲與別樣的美感,給人一種近而遠之的魄力。
這個女的一定是個潑婦,看她那麼有力氣下地幹活倒不錯,嘿嘿。方純惡惡地想到。
突然,那獵豹女瞪起眼睛對著跪著的方純怒道:‘你看什麼看!小子,找死是不是?’方純一驚,連忙低下頭來。
“真是沒大沒小啊,哼!黑老四,我說你帶回來的人就這麼副德行?還真沒用啊。“獵豹女輕蔑的撇過頭看著黑衣人道。
“夜玖師姐你不必生氣,新人們不懂我們的規矩,也不識您身份怪不得他們。我帶那個小子來我組織是看他背景幹淨,應該能忠心不二,故而帶上了他。”黑衣人拱手,彎下腰恭敬地對獵豹女道。
夜玖點了點頭,卻是氣似乎沒消,又是瞪了方純一眼才繼續道:“這還差不多。其實,我也不是小雞肚腸的人。好了,我也不廢話了,開始正題。”說著走到眾被擄來的少年麵前:“一,二,三…十一,一二…十二人,嗯,正好可以分為三組”夜玖喃喃著繞著眾少年走了一圈,每個都仔細打量後才走回原處,背著手轉過身,向著眾人說道:你們十二人從此便有機會加入我們組織,我們組織的名字是,黯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