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七。可他現在賭的是他的這條老命和他的多年來的一切所有。
他還會像以前一樣會那麼幸運嗎?
朱老七沒有想太多,他現在已走出了自己的書房來到了那一片花園中間。這幾天以來,他每天的這個時候都會獨自一個人來到這裏散步。
散步能使他放鬆,人也隻有在放鬆的時候才能判斷得更加正確。
現在皇小極是不是也一樣對朱老七展開了下一輪的攻擊?這一點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朱老七現在已經對皇小極展開了攻擊。
大蟒蛇雖然厲害,可是要是遇上一樣堅強而勇猛的仙鶴的時候,它也照樣會畏首畏尾的。因為大蟒蛇不知道仙鶴的喙要喙向它的蛇頭還是蛇尾。而現在朱老七就是一隻隻有頭沒有尾的仙鶴,他現在隻有前進沒有後退。
這個世界上越是強大的人他就越是要畏首畏尾,這個道理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懂。
可是朱老七他懂,因為他懂,所以他現在並不是說一點的機會都沒有。他的機會不僅不是隻有一點,而且他發現他的機會並不會比他的敵人小。
因為他就是朱老七,朱老七就是他。
五
歌舞升平,夜夜@歌。
男歡女愛,尋歡作樂。
無論是亂世還是在盛世,這種地方都是存在著,這樣的人也一樣存在著,千年以前是這樣,千年以後也一樣是這樣。
所以有些因此悲痛而憤慨的人們太可不必悲痛和憤慨。
因為這就是世界,所以有時候想改變世界和別人的人才是最愚蠢的人。
人能改變的隻有自己,誰也無法改變別人。
近水台樓依然是一個好去處,王小鵬也依然是那裏的好客人。
如果能有一個地方可以白吃白喝,你卻不是那裏的好客人,那你就不是一個笨蛋,而是一個臭蛋而已。
笨蛋是活的,而臭蛋卻是死的。
王小鵬現在就在近水台樓,在近水台樓的一處大軒裏,而不是原來那一處小軒。
為什麼人總是在自己失意和困難的時候才會對所有人比在他樂意和發達的時候還要好得多?
王小鵬真的不明白這個道理,他也沒有去想。眼前的一切也不讓他想下去,眼前的丫環也已經送上了陳年的好酒。
是不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才是最讓人感到酒的滋味的時候?
王小鵬沒有醉,可他卻一直在大杯大杯地往自己嘴裏灌酒。
一陳秋風從門口處刮了進來,使他感到一絲舒爽和清醒。
這就是王公子飲酒的尊容?
令人舒服的風就會有綠意的人來到。這一點王小鵬不用看就已經知道來的人是綠意。
他微笑道,花開花半,酒飲微醺是一種飲,撒瘋罵座,剔吐縱橫也是同一種飲。
綠意嘻笑道,不過王公子這種飲法一定會大醉而傷身不可。
王小鵬一怔道,該醉的人應該是你。
哦?
如果不醉,你又怎會來到這裏和我說些無聊的話。
說的或許是無聊的話,可是在這的卻不全是無聊的人。
我不懂。
你見過不下蛋的母雞它不想下蛋嗎?
不懂。
那你見過沒錢喝酒的酒徒是他不想喝酒?
不是。
那麼說些無聊話的人就一定不是無聊的人。
因為他說的是一些無聊的話,可他想卻是不無聊的事情。
說是一回事,而做就是另一回事。這並不是一個人人皆知的道理。
因為想做不無聊的人,所以他就說一些無聊的話來打發一些無聊的時光。
隻有無聊的人他才會說些一般正經而顯得不無聊的話來蠱惑他人。
王小鵬正色道,可是你現在卻的的確確是一個無聊的人。
無聊的人不會在這裏?
不會。
那我應該在哪裏?
在朱老七的書房裏。
綠意沒有再說話,他原原本本就是想來這裏喝酒的。所以他現在已經為他自己呻了一杯酒,依然是用他的左手拿起酒杯。
王小鵬很是疑惑為什麼這位朱老七最好的朋友卻在這時候來到這裏來喝酒,於是他瞪著綠意問道,你是不是朱老七的朋友?
是的。
朱老七七天前卻收到了七個最大的壽禮。
我知道。
什麼時候?
現在。綠意並沒有太多的驚訝,反之他很嚴肅。
你是不是一個令人舒服的人?
通常的時候是的。
什麼叫做通常的時候?
比如說我有錢的時候。
還有你想要命的時候?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