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陰沉沉的,張浩半眯著眼,背靠著大樹,拉了拉身上破敗的衣服,以期遮擋住從領口灌入的冷風,風越來越大,張浩不得不站起身,眼皮半睜,挪動腳步,將自己挪至樹的另一麵,抵擋寒風。
“吼吼……”森林中傳出一陣吼叫,張浩卻似習以為常,眼皮抬都不抬,繼續自己的瞌睡。
“吼……”叫聲越來越近了,蹬蹬的腳步聲沉重而又堅定,往張浩所在之處走來。
十米……
五米……
蹬蹬的腳步聲越來越快,似乎已然發起衝刺。
三米……
一米……
張浩瞬間張開雙眼,眸子之中精光四射,隻一瞬間,那發出吼聲的生物已然撲直張浩方才所坐的位置……隻是張浩已然不見了。
“吼……”那生物見不見了目標蹤影,長吼一聲,打了個響鼻,在原地轉了一圈,正打算離開,卻未曾想張浩已然從樹上翻身而下。
“想休息竟然都不得閑。”張浩心中微歎口氣,下一秒,雙手間已然出現兩把黑沉沉的匕首,雙手中匕首連翻,下一秒,那生物便重重得躺倒在張浩腳邊。
張浩皺眉,“還未到森林內部便有這麼許多野獸,隻怕這次森林之行有些麻煩了。”
張浩一邊想著,一邊在那死去沒多久,傷口還在冒著熱氣、涓涓流血的生物身旁半跪下來,將匕首插入那生物腦袋中,熟練的一劃,一顆晶瑩的晶體已然滑到張浩手中。與此同時,那生物身體上方緩緩凝結出顆顆五顏六色的顆粒,一齊往張浩身體湧入。
張浩感受了一下,眉頭稍微舒展開來,危險與收獲顯然是孿生子。
張浩來到這個世界上已經一年多了,原本的張浩在自己的世界是一名廣告公司的安裝工,以前混過單位,自己開過飯店,都沒有賺什麼錢,張浩一直認為自己會和別人一樣娶妻生子,然後普普通通、渾渾噩噩地過完一生,誰知道在一次安裝廣告牌的時候從十二層樓上失足掉下,再次睜眼之後卻發現自己平靜的躺在一處破爛的房子裏。
黴味。
張浩在從樓上失足落下,恢複意識之後,這是給他感官最強烈的刺激。
張浩在聞到黴味之後,緩緩睜開了雙眼,觸目所及的是木質的房屋橫梁,張浩又閉上眼睛思索了一會,掉下去之後自己便沒了知覺,照例說自己現在應該是在醫院,難道同事將自己送到附近的村裏的民家或是附近村子的衛生室了?要不在現代化的都市裏怎麼能有木質的房屋橫梁?
張浩再次睜開雙眼,緩緩動了動脖子,沒有傷痛的感覺,待四周看了看,張浩便忍不住想爬起身來想看看自己到底哪裏受了傷。張浩掙紮了兩次竟然沒有坐起來,張浩不死心,一手抓住褲子,一手撐住上半身,硬是坐了起來。
剛坐起來,張浩隻覺得一陣頭暈,就像是大病初愈,又像是好久沒吃東西,餓的發昏的那種暈暈沉沉的感覺。
張浩看向自己的身體,各處完好,試著動了動腿腳,扭了扭腰,除了身體發虛,其他一切正常。張浩呆住了。
“咣當。”身後傳來一陣響聲,張浩挪動身體,費勁的往那裏看去,大門處,一個半大的男孩子,穿著襤褸,手中兀自拿著一條破舊的毛巾,腳邊卻是一口金屬製的麵盆,已然鏽的不成樣子,裏麵有些略為渾濁的汙水,已然灑出一半,濺濕了那孩子赤裸著的雙腳。
“浩子哥。”那半大的孩子顧不得腳下的水漬和塵土和成的泥汙,有些傻傻愣愣的走到了張浩身邊,“你醒了?”待確認坐起身來的真是張浩,立時歡呼起來,“浩子哥,你真的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