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可恨!可恨!”
最可恨的,不是對自己成績不滿,而是被別人勝過了自己!
最難受的,不是自己就此止步,而是眼睜睜看著那小丫頭一路破浪前行!
賀子成坐在衝鋒舟上,向著玉川對岸行駛,眼睜睜看著江顏雨又連破八道元氣巨浪,突破了五十二道元氣浪潮,才捏開藏寶蠟丸,解封了衝鋒舟。
江顏雨站在衝鋒舟上,拍了拍尚未豐盈的胸脯,自言自語道:“五十二道,跟姑姑預測的差不多呢,這元氣浪潮也不知是如何形成的,居然如此厲害,後麵還有二十九道巨浪,一浪更比一浪高,真不知道連海大哥當時是如何衝破的,真是高山仰止……哈哈!看那個姓賀的還敢不敢狗眼看人低!”
江顏雨向賀子成望去,卻見賀子成早已不複先前趾高氣揚的模樣,見她看過來,急忙將臉轉了過去,避開了她的目光。
“對了,雲天哥哥呢?”江顏雨想起楚雲天來,急忙向身後望去,在一艘艘衝鋒舟上尋找楚雲天的身影。
“啊!那是……”江顏雨不由捂住了兩瓣櫻唇。
“江顏雨!”江顏雨聽見身後有人叫她,轉身看去,卻見賀子成駕著衝鋒舟,追到了她的身後。
賀子成道:“江顏雨,咱們的賭約算是我輸了,可若要讓我給楚雲天磕頭賠罪,那是斷不可能!我賠給你三枚凝氣丹,十枚聚氣丹,此事便就此了結,如何?”
江顏雨皺了皺瓊鼻:“哼!用凝氣丹換自己磕頭賠罪?那你去問雲天哥哥,看他答應不答應!”
說罷,江顏雨向前方一指。
賀子成抬眼望去,突然渾身大震,仿佛被驚雷劈中一般。
“那是……楚雲天?他……他……這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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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樓上,賀大長老臉色頗為難看。
很多人以為,權勢人物都應是心智深沉,喜怒不形於色的,其實則不然,東勝神洲以武為尊,到了賀長老這個層次,根本不需要掩飾自己的心思。
江彩雲也毫不遮掩自己的得意,哈哈笑道:“怎麼樣,賀長老,這個賭你終究是輸給我了,如今這破浪大賽第一可是我家顏雨!咱事先有約,賀子成若能奪得第一,便將顏雨許配給他;若顏雨奪了頭名,那賀子成便任由她處置,賀長老可沒忘吧?”
賀長老冷著臉道:“老夫自然不會忘,不過彩雲仙子也莫要忘了,賭約說的是,若子成輸了,任由顏雨那小丫頭處置,可不是由你說了算!對了,在比試之前,那小丫頭提出了什麼要求來著?好像是要讓子成給楚家仙苗道歉吧?”
江彩雲道:“我看是賀長老忘了才是,當時顏雨那小妮子的要求,可不僅僅是道歉那麼簡單吧?我怎麼記得是要讓賀子成給楚家仙苗磕頭賠罪呢?”
“哼!磕頭賠罪?他當得起嗎?”賀長老大為憤怒,“若是楚連海,別說讓子成磕頭,就算讓他為奴為俾,我賀家也心服口服;至於楚家老二……嘿嘿,虎豹之子,豈能向鼠輩屈膝?”
江彩雲道:“賀長老,你這般說話,也太不給楚長老麵子了吧?對了……楚長老,你家的仙苗呢,不知他這次可有進步,破開了幾道元氣浪潮啊?”
賀長老與江彩雲兩人的爭論,頗有辱及楚家幼子之處,卻不見楚永山發火,要知道他這小兒子雖然不爭氣,但楚永山卻是極為愛護的。江彩雲正有些奇怪,轉頭一看,卻見楚永山趴在城樓欄杆上,愣愣地看著玉川江麵,渾身僵硬,雙目發直,表情古怪之極。
“楚長老?楚長老?醒醒啊楚長老!”
楚永山像是丟了魂一般,江彩雲連叫兩聲,他才反應過來。
江彩雲道:“楚長老,你這是怎麼了?可是你家二公子出了什麼事?”
賀長老在一旁道:“別不是那仙苗又沒來得及解封出衝鋒舟,被元氣巨浪卷進水裏了吧?”
此言極為難聽,沒想到楚永山卻不生氣,而是道:“他……他的確不曾解封出衝鋒舟……”
“啊?又被卷走了?”
城樓上眾多長老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來,參加破浪大賽的少年修士成千上萬,除了楚永山之外,沒有人去關注楚雲天,這時候聽楚永山說楚雲天又沒有解封衝鋒舟,長老們一個個都愣了。
江彩雲不耐煩道:“楚家那小子,真是不讓人省心!來人啊!給我派人去玉川江水中撈人!”
“不必了,他還在江麵上呢!”
楚永山伸手往江麵上一指。
眾長老紛紛向前看去,然後頓時說不出話來,城樓上十一位長老,都一個個如同泥塑一般,任憑狂風呼嘯,卻是動也不動。
玉川之上,碧浪滔天,千帆並進,百舸爭流。除卻數千衝鋒舟之外,居然還有一個人,依舊不曾解封衝鋒舟,尚在一路破浪而行。
這人……竟正是楚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