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以極快的速度趕到了江婧那裏,沒有發生意外,江婧身處距離陳宇楠幾百米的地方,平安無事,薛青當即帶著她追上了陳宇楠。
相對於江沛,陳宇楠顯得聰明得多,也硬氣得多,他知道在客棧襲擊他的人就是薛青,故而被薛青攔住去路,他便祭出飛劍來,說道:“別以為你修煉了什麼古怪神通我就怕你,今天我就和你做個了斷。”
薛青心想陳宇楠雖然可恨,但他畢竟對江婧是真心的,也不似江沛等奸惡之徒,一時有些猶豫,究竟要不要殺他。
正當那時,卻隻聽江婧說道:“薛青你快幫我殺了他,他可不是什麼好人,那天在山洞裏,我求他假裝非禮我騙過其他人,他死活不肯,還什麼說得不到我的心也要得到我的人,要不是林師兄及時趕到,我早就被他糟蹋啦。”說到這裏,忍不住流出淚來。
“嘿嘿。”薛青一聲冷笑,心中僅存的憐憫一瞬間煙消雲散,原本褪色的心之劍再次化為了深紅,對陳宇楠說道:“你死定了。”說著,血紅色的光劍撕裂了空氣,朝陳宇楠攔腰斬去。
陳宇楠結成氣劍來擋,卻被心之劍一擊擊潰,氣盾也在紅色光劍的鋒芒下破裂,眼見血紅色的光劍斬上了身體,他心知必死無疑,便閉上了眼睛。
然而就在那時,空氣中忽然嗖的一聲,一根紅色細繩如龍蛇一般飛了過來,閃電間纏住了陳宇楠的身體,將他拉向了遠處,隻是一瞬之間的事情,薛青的心之劍橫掃而過,竟是落了空,沒能擊中陳宇楠。
“是誰?”薛青勃然大怒,轉頭看去,隻見那紅線纏住陳宇楠的同時,以極快的速度延伸向了江婧,也將她攔腰纏住。
“找死!”薛青怒喝一聲,心之劍霎時轉向,徑直斬向那紅線,然而那紅線靈活至極,竟是瞬間向後彎曲,避開了心之劍,心之劍由心控製,速度原本快到極致,卻不想在那靈活無比的紅線麵前竟還是慢了大半拍,薛青連連出手,卻被紅線輕易避過,把江婧和陳宇楠同時從半空中拽了下去。
薛青大驚,急忙落地去追,隻見地麵出現一座亭子,裏麵坐著一四十多歲,但頭發雪白的白衣男子,江婧和陳宇楠被他長長的紅線捆著立在一旁動彈不得,眼見薛青追來,江婧急忙叫道:“薛青快來救我。”
江婧落入人手,薛青不敢輕舉妄動,來到亭前就停了下來,問道:“閣下是誰,為何管我閑事?”
白衣男子淡淡一笑,說道:“你不妨猜一猜,猜對了沒準我會放人。”薛青見他身上的紅線極其明顯,稍一思索,便道:“閣下是千雨閣的人?”
“你猜的沒錯,在下千皓,正是千雨閣的人。”白發男子笑著,放開了江婧,又道:“進來坐坐如何?”薛青當即走了進去,一手拉著江婧,卻沒有坐下,他認出了千皓使用的那根紅線,叫仁心診脈線。
仁心診脈線,是三千年前千雨自創的神通,最初的用途是給患有傳染病的人隔空診脈,但在千雨的鑽研和改進下,漸漸變成了一門獨具特色的道家神通,但本質上的用途,還是用來給人看病。
仁心診脈線有兩大特點,一是擁有線眼,二是及其靈活,所謂線眼,就是利用紅線身上釋放出來的劍氣去探測周圍的事物,通過劍氣的反射情況將周圍的情況呈現在腦海中,擁有了線眼,就算是瞎子也能因此間接看見周遭的事物,其玄妙程度不言而喻。
千雨閣建閣以來,這門神通便傳承了下來,有了這門神通,千雨閣弟子做事就不怎麼用手了,吃飯、寫字、拿東西等等大事小事,都可以用紅線來代替,而且還能將紅線穿過小洞去看洞後麵的事物。
故而就有了人在一樓,卻可以將紅線伸進二樓去拿東西,人在門內,卻可以通過門縫給門外的病人看病等等奇觀。而線眼練到極致,便可以看見肉眼極難看見的細微東西,故而可以將紅線伸入病人體內給其看病和做手術,及其方便。
千雨閣弟子向來行事低調,外出行醫鮮有路麵,大多都是隔著門縫用紅線給人看病抓藥,故而有些人行醫一世,卻是無人知曉其姓名長相,而這些事跡也成了民間廣為流傳的佳話。
千皓僅憑一根紅線,就能在幾百米外把兩個大活人從薛青眼皮底下帶走,薛青心知他修為深不可測,若是真動起手來,隻怕他還沒來及出手,脖子就先讓紅線給勒斷,加之他對千雨閣頗為尊敬,故而也不願意與千皓為敵,於是說道:“此人乃是奸佞之徒,先生不必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