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好痛!
一種不同於醉酒後的疼痛,就仿佛有人用小刀子一點一點刮著頭骨般的疼痛,痛入骨髓。
啊!
大叫著,石不凡猛然坐起身來。
嘩啦、、
這是什麼?
剛起身,石不凡眼前一片昏暗,隨即便感覺不對。
冰冷的觸覺,來自胸口,沉重而冰冷,竟是一條鐵鏈。鐵鏈的兩頭,赫然鎖在手腕,稍一動,便傳來嘩啦的響聲。
不但雙手被鎖,就連腳下也不例外,雙腿之間亦是同樣的鎖鏈,隻是比手上的更粗,更重。
怎麼回事?我不應該在竹舍前喝酒的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當昏迷前最後的一點記憶歸來,石不凡猛然醒悟。
這是一個圈套,從頭到尾,什麼認祖歸宗,什麼合二為一,那都是騙人,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吸引石家村人自願入轂。可是,石家村到底有什麼,值得他們如此費盡心機的謀劃?
嘩啦、、
鐵鏈聲響,石不凡扭頭望去,卻發現是有人醒來。
此地是一處不大的山洞,洞口有兒臂粗細的鐵柵欄封鎖,洞內十幾平方,卻橫七豎八的躺了幾個人,都是石家村人,沒有婦女,沒有兒童,有的隻是老人和成年壯漢。而繼石不凡蘇醒後轉醒而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收養石青的那位老爺子,石柏槐。按照輩分,他是石阿勇的堂叔,石不凡要稱呼他為三叔爺。
隻是令人奇怪的是,石家村人暈倒,應是中了迷藥。正常而言,身體越強,醒來的越早,石不凡體壯如牛,喝酒喝的也少,吸入迷藥不多,第一個醒來卻是正常。可第二個醒過來的是石柏槐,卻不得不令人驚訝,要知道,這座山洞中橫七豎八躺著的人,大多都是壯漢,石不凡的父親石阿勇也在其中,石阿勇還是村中的第一獵手,身體強壯自不在話下,可他都沒第二個醒來,卻偏偏石柏槐這位年近古稀的老人第二個轉醒,豈能不讓人驚訝?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驚訝之時,發生了這樣的變故,多個人,總會多個思路,多分安全,石不凡站起身來趕到石柏槐身邊,將其攙扶起來,“三叔爺,您感覺怎麼樣,還好嗎?”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石不凡在攙扶石柏槐的時候,他這位三叔爺抬頭的瞬間,一對雙眼竟明亮猶如兩顆寶珠,熠熠生輝,令人不敢直視。不過這也隻是一瞬間的事情,快的讓石不凡還沒反應過來,石柏槐的雙眼便重歸暗淡。再看去,依舊是渾濁不堪,與平常老人的雙眼沒什麼區別。
“啊,是鐵牛啊、、不用擔心,三叔爺雖年紀大了,但身體棒著呢,沒事!”
石柏槐語氣平淡,就仿佛在自家聊天一般,絲毫沒有因為眼前的變故而震驚失色,甚至連最起碼的情緒波動都沒有。
“來,鐵牛,陪三叔爺到洞口瞅瞅去!”
“唉,好的!”
或許是受到石柏槐鎮定態度的影響,石不凡竟也不再擔心起來,攙扶著三叔爺慢步走到了洞口。隔著鐵柵欄的縫隙望去,山洞外是個更大的山洞,空曠,無人把守,隻有幾隻火把在風中搖曳著,發出昏暗的光芒。除此之外,山洞內還有著十幾個被同樣的鐵柵欄封閉著的小山洞,其餘的石家村人就雜七雜八的被關在裏麵,尚都昏迷未醒。
看到外麵無人,石不凡偷偷的試了試,卻發現鐵柵欄上的每一根都有著兒臂粗細,精鋼打造,憑自己的力氣,竟掰不動分毫。
“鐵牛,不用費力氣了,沒有辟脈境的實力,是破不開這柵欄的!”
嗯?聞聽此言,石不凡一愣,要知道辟脈境這一詞,可是靈武者的第二境界,普通人或許可知,但三叔爺話裏的口氣,卻不像道聽途說,反倒像切實了解。難道、、、
“嗬嗬,不用瞎猜,三叔爺年輕的時候也在外闖蕩過,雖沒混出什麼名堂,但也邁進過辟脈境的。”
一句邁進過,卻是道盡了心酸。石柏槐年輕時資質不差,很早就成為了辟脈境強者,但後來與人爭鬥,卻成了半廢之人,如果不是石青的生父出手,石柏槐早已身損,但即便如此,保全了性命,但一身修為卻也廢了九成,才不得不回到老家,重新過上普通人的生活。
石不凡也沒想到,自己的這位三叔爺竟有如此遭遇。不過,現在顯然不是感歎三叔爺年輕遭遇的時候,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摸清吳國石家此行的目的,他們在謀求什麼,又將如何對待這些被囚禁起來的石家村人。
於是石不凡便道,“三叔爺,您說吳國石家這次搞這麼大動作,求的是什麼?難道,咱石家村裏還真有什麼值得他們惦記的寶物不成?”一說到寶物,石柏槐的目光微微一動,隨即沉吟了下,答道,“說不清,但這次吳國石家既然不顧血脈之親毅然下手,想來必是圖謀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