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了然堂的金陵分堂,來了兩個年輕人,一個一身白色衣衫,手持一把描金折扇,溫文爾雅的笑著,卻別有一番灑脫的意味;另一個人則是一身的藏藍長衫,麵色冷漠,靜靜的坐著,明明看起來比那位斯文公子還要年少,卻讓人不敢小覷。
“我們要做大生意。”白衣男子,自稱是齊慎遠,搖著折扇衝著了然堂堂主剛玉微笑,“最好將你們最大的老板叫來,我可不和小人物打交道。”
剛玉白淨麵皮,四十來歲的年紀,不動聲色的看看兩人的衣飾,大明對於服裝用料有很多講究,而眼前這兩人雖然沒有富貴裝飾,可是那衣料就不是平民百姓能用的,沉吟一下道:“兩位公子來的可真巧,我們的總堂主正好今日巡視金陵,在下這就去請。”
說完急匆匆的趕往後堂。
齊慎遠“啪”的一聲,合起折扇,挑眉看著一邊的冷麵男,“怎樣,小弟,我的表現不錯吧?”
被稱作小弟的人眯起眼睛,“現在你應該叫我叔父。”
“齊天一,可是你年紀明明比我小了。”齊慎遠幸災樂禍的說道。他們二人就是穿越過來的齊慎遠和齊天一,不過本來是堂兄的齊天一竟然穿來年紀比齊慎遠還小。
“可是我輩分高。”齊天一好整以暇的喝了杯水,“這是明朝,長幼有序,不可亂了輩分。”
齊慎遠碰了個沒趣,站起身來四處打量,這是一個江湖堂口,方方正正的院子,院中也種著幾棵茉莉花,但是明顯的沒有及時打理,隻伶仃的開著幾朵小白花。
再看這個大堂,陳設也很簡單,正中掛著一副山水畫,明顯的不是名家的作品,畫下麵是一張長幾,幾上一邊各放了一個花瓶。緊挨著長幾放了一張方方正正的座子,兩邊各設有一把太師椅,下麵一溜各有一排椅子,齊天一正坐在左側上手的椅子上喝茶。
齊慎遠在院中踱了一圈,又回到堂屋,看看幾上的花瓶,道:“這個花瓶也太普通了,還不如路邊小攤上的白呢。”
齊天一撇撇嘴,“你以為能有多少鈞窯汝窯呢?這是明朝,又不是現代。”
“唉……”齊慎遠一聲長歎,敲敲桌子:“這是明朝嗎?為什麼太子仍在,為什麼你比我還小呢?堂兄,你說這是為什麼?”
“我怎麼知道。”齊天一瞥他一眼,“我又不是科學家,我又不是熟讀史書,一心拯救曆史的英雄。”
“天哪!”齊慎遠撲倒在桌上,“我把二十四史都拷來了,可是有什麼用?根本對不上號!”
“那是黃花梨的,隨便一張在現代可都是上百萬呢。”齊天一不動聲色的提醒。
“說這不是明朝吧,皇上沒變,說是吧,可是你我的年紀都不對,我懷疑……”齊慎遠不理會他,小心的打量周圍,“這是被人改變的明朝!”
齊天一懶洋洋的回答:“那好啊,你可以取取經,交流交流經驗。”
“你小子……”齊慎遠怒了。
“注意點,雖然我不知道曆史,”齊天一猛地睜開眼,“可是老爺子不喜歡你這樣隨便,當然我也不能這樣對你。”
“知道了。”齊慎遠無精打采的回答。
這邊一入後堂,剛玉高聲喊道:“堂主,堂主,來了兩隻肥羊!”
這段時間,堂主包有德萌生退意,剛玉也想臨退之前做筆大買賣,然後金盆洗手,安度晚年。
包有德不置可否,剛玉低聲道:“是兩個年輕人,一看就是貴公子,隱瞞身份前來,往往就是尋人尋歡之類的,用不了多少力氣,還能狠狠地敲他們一筆!”
剛玉眉飛色舞,雙眼閃著金光。
齊慎遠和齊守一正在枯坐,進來一個中年男子,身形高大結實,滿臉絡腮胡子,一雙眼睛精光四射,兩人對看一眼,各自看到了一絲驚訝,名滿江湖的包打聽竟然是這樣一副屠夫形象。
“不知二位有什麼大的生意要談呢?”幾人重新落座,包有德坐了主位,剛玉站在一旁,包有德開門見山的問,目光掃過齊慎遠時,目光一閃,那把折扇下端掛著一方扇墜,晶瑩溫潤,一看就是上好美玉,更主要的是,上麵的花紋隱隱現出龍形。
包有德心下了然,態度也恭敬了幾分。
齊慎遠站起身來,拍著扇子笑道:“我們想尋一些人。”
此話一出,剛玉臉上隱有得色,看他猜的多準,這些貴公子,往往尋人就是尋歡作樂。
“不知二位想尋些什麼樣的人呢?”
“不知道。”齊慎遠倒也幹脆,“不過他們有個特點,不管男女老幼,往往大病一場,醒來之後性情大變,或者是沒人知道身世來曆,但是總有些過人之處,就是要找些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