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畢,兩人準備收劍離開,哪知此時的主教們居然像瘋狗般地死命往門外擠去。忽聽牆外一陣馬嘶大作,兩人自知大事不妙,皆因長鳴的警鍾已把越來越多的衛兵吸引過來了。於是立馬撞開身旁的主教,兩刺客打算全速穿過人煙稀疏的東南方廣場,並徑直往台伯河的方向而去;馬裏奧深知,那兩匹準備已久的馬就栓在離教廷不遠的外圍!
驟然間,身後一陣呼嘯的馬蹄聲讓兩人不得不放緩腳步,埃齊奧回身一望,一名乘馬的教皇衛兵正著向他們奔襲而來。放眼看,這士兵披著一身密不透風的黑色鎧甲,胸口間標著一隻公牛的圖案,頭頂更插著一枚鮮紅色的盔纓,一邊疾馳一邊舞劍竟是顯得如此咄咄逼人。
同時,鵝卵石路上的卡噠聲也響個不停,想必加入追擊的衛兵定是越來越多了。於是兩人互相點頭示意,一致決定先把這幫煩人的家夥幹掉再說——
他們停下不久,一名想偷襲埃齊奧的戟兵很快便被馬裏奧連腰放倒了。埃齊奧回身咧嘴一笑:“大伯,看來這種年齡你的反應還不錯嘛!”
“哈,當然!你那身手也是我這老頭兒教出來的嘛!”馬裏奧說,“名師出高徒啊!”
“嗬嗬,看來這輩子我也甭想忘掉你教的東西了!”
“希望是這樣吧!”老人家警醒著侄兒,“小心!”
一名手持狼牙棒的衛兵正馭馬往埃齊奧方向狂奔而來,但他哪知眼前的對手早已做好準備——雙手持劍,紮馬,正待馬背上的衛兵揮棒的片刻間,埃齊奧對準馬腳彎身使力就是一劈!隻聽‘劈啪’一聲,那衛兵哀嚎地連人帶馬地飛出個六七碼遠的開外,頓時頭崩額裂。
“精彩!”馬裏奧喝道,“幹得好!”
埃齊奧並未鬆懈,他側身一躍,再次避開了兩名正向他衝鋒的騎兵。深知戰馬迂回後的短距離衝鋒速度一定不快。埃齊奧決定趁看準時機,直接將人硬扯下馬!順著埃齊奧的火勢,馬裏奧亦要蠢蠢欲試,但因他年事已高,高難度的戰法已經不再適合他了,這時他隻得手握長劍,紮起馬步等待機會。
隻聽遠方馬蹄聲越發響耳,受到夾擊的兩人不得不退守廣場一側,場麵越發被動。
“埃齊奧,越來越多人!”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一個士兵咆哮著撲到了埃齊奧的眼前,但他那持劍的手已被埃齊奧一把死死抓住了,隻聽手腕‘嘞’的一聲脫臼,埃齊奧忽然瞥見身邊一排朝向聖彼得大教堂的民房,他踹開了士兵,然後讓大伯朝著自己望去的方向說:“大伯!還能爬嗎?”
馬裏奧環顧四周,隻見身邊均是持刀握劍的士兵,並沒有足以致命的弓箭。哪怕自己已開始喘氣,但為了保命隻能點頭回應。
於是二話不說,兩人把劍一收,立刻順著民房外牆凹入方和窗戶攀援而上。馬裏奧雖顯吃力,但仍可在敵兵把他扯下來的一瞬間順利翻過。見地麵士兵沒人能追,他們立刻以壁虎般敏捷的身法在遍布磚瓦的房頂上遊走開去。
★★★
奔過了座座的房屋,躍過了條條像峽穀般的巷隙,對於兩人來說這似乎顯得輕易無比,但當中的意外隨時都會發生,抑或巷隙跨度不一,抑或樓房高度不平:就在一次跨越當中,馬裏奧突然腳底一滑,隨之重心全失,幸虧老人家眼疾手快用手指抓住房頂上的一片簷槽,才免於墮地一劫。
埃齊奧見狀,立馬轉身把他大伯拉回上來。說時遲那時快,一根冷箭居然趁他彎身之際在他後背直擦而過——
“到處都是追兵!”
“甭管什麼了,逃吧!”馬裏奧費力地重新爬上房頂。
“好!”
兩人立即往目的地的方向跑去。那放冷箭的廝哪肯罷休,他將弩一收便立刻向兩人直追而去了。埃齊奧心道:“你這般緩慢的身法和那身重盔甲,還想跟咱倆比?”。於是立即加急腳步,一眨眼功夫,屋頂跟街道上的追兵便被兩人甩得九霄雲外了。
經過一輪狂奔疾走,兩人慢慢停步下來,眼前正是目的地——特拉斯提弗列廣場。眼見兩匹高大的栗色駿馬正被栓在一間名叫“眠狐”的小酒館旁,看馬的是一個濃須白發的老駝頭。
“基拉裏!”馬裏奧叫道。
老頭連忙起身響應,並迅速解開了兩條栓在酒館外牆鐵圈兒上的韁繩。馬裏奧立刻從房簷往下一躍,這位年邁的戰士不得不用雙掌撐在地上,然而他健碩的身體卻不得不讓身旁的馬夫暗生佩服。馬裏奧準備登上一匹離自己最近的馬,誰知那馬卻一陣狂嘶,慌張地用蹄子往身下的泥地猛踏著。
“喲……老朋友。”他輕撫馬兒的臉喃喃地念著,隨即往屋頂上的埃齊奧喊道:“快點啊!你還等什麼!”
“大伯,等等!”埃齊奧回身一望,隻見兩名之前緊追在後的波吉亞衛兵已經趕到,三人同處一房頂。他驚訝地發現對方的手中竟持著一件新式武器——火槍。“天!他們是從哪兒得來玩意的?”冥冥之中,他想到自己的好友:萊昂納多.達.芬奇,心道:“怎可能會關他的事?不管了!”於是連忙張開雙臂然後淩空一躍,未待兩人扣動扳機,他便把兩掌下瞬間伸出的袖劍卡擦一聲地按在兩人的頸喉之上了。